戲鬼神!
一把大火,燒光了滿地的血腥狼藉。
忙活了一晚上,等完事兒,天都亮了。
李老爺子吐了大半夜,一張臉白的就和那大煙鬼一樣,兩條腿哆哆嗦嗦的,直打顫,站都站不穩,嘴裡一直罵罵咧咧的估摸著是在問候那黃皮子的十八代祖宗,不過心裡對這仙家也算是有了個全新的認識。
趁著天亮。
兩人準備了一下就趕著進了京。
本來蘇鴻信還想著痛打落水狗呢,不過,一個消息倒是把他拉回了現實。
這年冬荒,山東、河北一帶,爆發了動亂,一股以“義和拳”為名的民團,打著“扶清滅洋”的口號,四處縱火燒毀教堂,這群人利用設立神壇、畫符請神等方法秘密聚眾,聲勢不小,席卷華北。
最關鍵的是,王五給他寄來的書信中也有提及,而且言明了那拳團首領張德成有意邀請他加入民團,連同李存義老爺子也有意向;如今列強寇境,清庭無能,這些有誌之士,自然隻能借此一展驅除外敵之心,甚至,還有意邀請他也參與其中,讓蘇鴻信一時心生躊躇。
算算時間,戊戌年已是到頭了,還有一年,這四九城便要被那列強攻破,到時候家國破碎,要是他沒記錯的話,王五,就是死在城破的時候。
一想到這些事,蘇鴻信腦海裡思緒繁多,有些心神不寧,一直在猶豫自己該如何抉擇。
思來想去,他簡直是絞儘了腦汁,王五與他亦師亦友,既有點撥傳藝之恩,又有救命之恩,這欠下的情分可是大過天了,時至今日,早已是生死之交。
救,一定得救。
他下定決心。
可要如何救?
留在四九城等著城破?以他現在的手段,焉能敵那洋人的槍炮火器,無疑是螳臂當車;難道像王五他們一樣揮著大刀斬洋人的頭顱?還是拉著王五躲得遠遠的?
至於參加“義和拳”,他想了想就熄了這個念頭,黃蓮教的一幕他可是還記憶猶新,兩者手段相似,所以他不怎麼想和這拳團有太多瓜葛,甚至還想避開,免得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李老爺子見他心神不寧,隻以為是被那黃皮子的臭屁熏的,弄了一桌的好酒好菜,還有灰七姑,二人一鼠,坐李府的屋裡,瞧著窗外的飄雪,吃著火鍋。
正吃著。
“誒,對了!”
蘇鴻信卻是突然記起來一件事兒。
他回屋裡,從包袱裡翻出來一個東西。
老燕子喝著酒,見他風風火火,魂不守舍的模樣,嘀咕道“難不成被熏壞了腦子?”
等蘇鴻信再出來,手裡已是拿張件血跡斑斑的龍袍。
“這不是那件龍袍麼?”
李雲龍砸吧著嘴裡的酒味兒,也來了幾分興致,他見蘇鴻信盯著上麵的山脈走勢瞧的入神,不由奇道“也是怪了,這龍袍上怎得繡著長白山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