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
李雲龍見他神情有異,不由問道。
蘇鴻信眼神沉凝,搖搖頭。“我還有些不確定,真要是我想的那樣,恐怕這鎮子就不太平了。”
正說著。
街邊。
“轟!”
一聲突如其來的炸響,霎時驚的雞飛狗跳,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幾個灰頭土臉的娃娃,流著鼻涕,嘴裡嘻嘻哈哈的一溜煙跑的老遠,屁股後頭就聽有人罵道“狗日的,一群癟犢子玩意兒,又拿你爹嘣魚的土雷出來當炮仗耍!”
眾人被這一驚一嚇,一個個也都回神了,看了幾眼地上的屍體,又都各自散去,這年頭,最不稀罕的就是死人,所有人也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蘇鴻信記下了院子的位置,目光閃爍。
“算了,咱們先找到落腳的地方,等安頓好了再說!”
當下趕著馬車走遠了。
這李雲龍乃是盜門魁首,說的通俗點就是賊頭,這可不是他自己給自己封的,而是江湖上公認的事兒,故而,彆瞧他“燕子門”裡沒幾個徒弟,在京裡受人排擠,但那也隻是在京城,真正的勢力,還得擱這江湖上論,天下哪裡沒有賊啊,五湖四海,三山五嶽,但凡是有人的地方,那賊眾可就是遍布天下。
二人入了鎮,李雲龍領著他在縣裡轉了幾圈,又在一條街口留了幾個記號,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上前來搭話,一聽他是李雲龍又見了盜門信物,一個個立馬畢恭畢敬的,連同住的地方都給找好了,真是讓蘇鴻信大感意外,心中隻道小瞧了眼前這位的能耐。
倒也是慶幸帶了這麼一位,萬事不愁。
非但如此,李雲龍還讓人把那院子裝扮的熱鬨喜慶,貼著春聯。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是大年三十了。
這一夜,就是除夕。
彆看是在關外,但也熱鬨非凡,四麵八方,一到傍晚,就能聽到此起彼伏的炮仗聲,還有那敲鑼打鼓的動靜。
李雲龍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裡已是拎著不少山貨,嘴裡哼著小曲兒,隻說京裡可吃不到這些東西,今晚上好好露一手,日子雖苦,但這年該過還得好好過,人活著,求的就是個念想,總而言之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
蘇鴻信坐一旁聽的失笑,隻是心裡也有些複雜悵然,不知不覺,他已經在此間呆了一年了,結識了不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物,經曆的事情更是一件比一件離奇古怪,光怪陸離。
而這一切。
他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摩挲著。
“都是拜你所賜,你的存在,究竟代表著什麼?而我呢?我的存在,又意味著什麼?”
伴隨著夜幕降臨,隻聽夜色裡,到處都是炮竹聲。
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