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鬼神!
風塵漫起,一個身影背對著遠去的城,正小心翼翼的朝著前方行走著,像是不知道終點。
而他腳下的大地則露著像是乾枯後的血色,荒蕪慘淡,不見丁點生機。
“嘎嘎……”
除了那種悲鳴戾叫的怪鳥。
一路走來,好像他也隻看到了這種鳥,其他的彆說什麼活物,連個鬼影蘇鴻信都再也沒瞧見,他抿了抿唇,邊走著,邊看著手腕上手表的時間,算著路程。
十二點一十二分。
最多再過一個小時,他就得準備往回趕了。
沒了陽光,連那些樹木都長得極為怪誕詭異,漆黑的枝乾上光禿禿的,沒有花葉,反倒是長著一顆顆人頭,有大有小,小如拳頭,大如常狀,外表生有七竅,簡直就和人臉無疑,還會咯咯怪笑。
而那些怪鳥正歇在枝乾上,啄食著這些人頭,啄咬開,裡麵露出的並不是什麼血肉腦髓,而是猩紅的漿液,比人血還紅,更是腥臭難聞,惹人作嘔。
原來,並不是真的人頭。
饒是蘇鴻信殺人如麻,早已見慣了生死,但乍一看見這種可怕、不,簡直是可怖的場麵,也不免有些脊背生寒。
他抬腳刮去層地麵的土皮,隻見底下的土壤赫然是黑的,但又隱隱透出一股血腥味,像是經過了血液的浸潤。
遠遠眺望了一眼沒有儘頭的天際,蘇鴻信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轉身挑了一顆有些孤零的樹,右臂一抖,袖中已輕盈無聲的滑出一把短匕,然後小心謹慎的一橫刃口朝著那顆怪樹貼了過去。
可詭異的是,那樹居然像是察覺到了逼近的鋒芒殺機,樹乾一震,一根根光禿禿的樹枝接著簌簌搖晃,像是人一樣在發抖哆嗦。
蘇鴻信目光閃爍,下刀的速度陡增,隻是已不是那短匕,而是左手翻腕,已把那鬼頭刀拔了出來,對著樹乾斜劈而下。
“噌!”
刃口瞬間斜斜嵌入樹乾。
“吱吱吱……啊……”
讓蘇鴻信汗毛倒豎的是這樹身裡居然傳來陣陣細微異響,聽著就像是慘叫一般。
一刀落下,隻見刀傷處,豁然噴濺出一股腥臭難聞的汙血,血水吼飛丈許,而那斷口裡,蘇鴻信就見樹乾裡居然長著像是人身血管脈絡的猩紅細絲,這會兒就像斷了的蚯蚓般不停扭動。
也就在這可時候,一根光禿禿的樹枝竟然突的朝他麵門紮來,這些樹竟然會動?難不成也是活的?蘇鴻信心頭大震,吃驚之餘忙閃身一避,騰挪間,他就覺麵頰一疼,同時手下再次發勁,已將麵前的怪樹攔腰斬斷。
樹乾一斷,樹上的那些人頭立馬就和蔫了的柿子一樣癟了下去。
“他媽的,這什麼破地方!”
乾澀的咽了口唾沫,蘇鴻信眼神陰沉,他本以為這裡會是什麼陰間地府,亦或是冥界,或是什麼死者的世界,可眼下這一切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處處透著詭異。
但突然,他渾身肌肉猛的緊繃,隻因為周圍的怪鳥,現在正看著他,一雙雙血紅血紅的眼睛像是在發光。
蘇鴻信驚疑不定,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些怪鳥會突然看著他,但等他察覺到臉上傳來的微痛後,這才反應過來,見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