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什麼煞器煞獸,老子全聽不懂!”
蘇鴻信嘿然一笑,露著兩排血染的牙,冷笑道“至於再難翻身,誰贏誰輸,還不知道呢!”
“攪亂陰司,襲殺陰兵……”
說到一半,馬麵突然不說了,隻因它麵前的蘇鴻信突然撒腿就跑。
蘇鴻信自然是要跑,他身受重傷,加上剛才一番爆發,一身勁力連耗帶泄已不是全盛狀態,而且,就算毫發無損,能不能贏過這鬼卒也還不一定呢。
但他隻奔出不到兩步,那大的驚人的彎鉤已朝他淩空飛了過來,迎麵砸來。
不光如此,忘川河裡,不少野鬼亡魂已被他身上的血氣吸引,瘋了一樣從滔滔濁浪中掙紮而出。
“說,你是如何不懼那九幽冥火?此物自地府創造之初便已存在,亦是吾等震懾無數鬼物的依仗,憑你這點微末伎倆,是如何抵擋那焚魂之痛的?”
馬麵說道。
但蘇鴻信看著麵前大如磨盤的彎鉤,頭皮發麻的同時忙又退了回去。
蘇鴻信心中叫苦不迭,臉上凝神以對,便擦拭著嘴角的血,又被逼回了那塊青石邊,一言不發。
馬麵收回彎鉤,口中冷哼一聲,卻見它身形一晃,竟化作一團陰森鬼氣,似憑空消失一般,蘇鴻信正驚疑不定,不想脖頸突地一緊,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扼住,確實被扼住了,鬼氣彌散,在他麵前彙聚出一隻手,而後手臂,接著是肩膀,是身體,以及一顆近在咫尺的馬首。
“說!”
它五指發力,已生生將蘇鴻信提了起來,緊緊抵在了青石上。
傷上加傷,身體更是受製,蘇鴻信口中的氣息終於一泄如注,暴漲的身軀,一節節的又縮了回去,口鼻溢血,身上淌出的血水,幾乎染紅了三生石,隻是那些血水轉眼仿似被吸收了一樣,竟然不見了。
而那蒼青古舊的石麵,突然像是一麵鏡子一樣慢慢清晰了起來,石中如有風雲幻化。
而蘇鴻信則是被馬麵捏著脖子,提在空中,巨大的力量,近乎壓迫的他喘不過氣來,一張憋的通紅。
但就在他奮力掙紮的同時,他突然發現了一件怪事,就見馬麵正瞪著三生石,動也不動,像是僵住了般,一雙圓眼先是緊緊眯起,接著不斷睜大,宛如看見了什麼極為駭人的東西,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身形劇震。
“噗嗤!”
也在這個時候。
一截刀尖,突地從馬麵背後穿出。
蘇鴻信咬牙切齒,雙手握刀,刀身已自馬麵前胸貫入,與此同時,緊扣著他喉嚨的大手鬆開了,蘇鴻信跌落在地,落地一瞬,已翻身掠出,同時毫不遲疑的回刀一斬。
可他聽到的卻不是慘叫,而是馬麵沙啞的怪叫,嗓音發顫。
“啊,你是、”
可話沒說完,那顆馬首已離了身子,步了牛頭的後塵。
蘇鴻信眼神複雜,口中劇烈喘著粗氣,視線一轉,卻是看向那三生石,隻見模糊的石麵上,隱約像是有一道偉岸高大的背影,好像還穿著極為古老的衣裳。
接著,消失無影。
“三生石?”
他嘴裡呢喃了一句。
這三生石,傳說可照人前世,今生,來世,此刻看來,莫非是那馬麵看到了自己的過去、現在、未來?
不過時間已容不得他想太多,一擦嘴角血水,蘇鴻信提著刀已朝著蘇媚先前離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