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鬼神!
等笑夠了,笑完了。
“嗬……嗬……”
急促的氣息吐出,蘇鴻信躺在冰山上,滿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死死抱著懷裡的經文,咽著嘴裡發腥發甜的唾沫,隻是還沒來得及喘上幾口,他忙又一骨碌爬起,把那經書揣好,拾起地上的鬼頭刀,忙朝著另一頭踉蹌大步追去。
“誒誒誒,我說,這就走了?要不試試能不能放我出來?萬一能成呢!”
那縮成肉球的玩意兒見蘇鴻信不管不顧的離開,忙開腔說道。
“等會兒回來再說!”
蘇鴻信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話,已是大步流星的奔遠。
“蘇媚!”
“蘇媚!”
……
他沿途大步奔走,沿途不停放聲高喊,叫著蘇媚的名字,可就這片刻多點的功夫,任憑他扯破了喉嚨,那女人竟然跑的全無半點蹤影,一點回應都沒有。
風吼雪怒。
蘇鴻信一顆心立馬沉到了穀底,他可不認為這女人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跑出寒冰地獄,難不成是死了?被小鬼捉了?還是被哪個千年老妖吃了?
人沒了。
“蘇媚!”
蘇鴻信的嗓子都喊啞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跑出多遠,隻在冰山上來回繞行,最後終於停了下來,然後他眼神怔愣的走到一處懸崖邊上。地上,卻見落著一隻老舊的繡花鞋,像是民國時期的式樣,他伸手撿起,一張臉登時難看非常,忙朝懸崖底下探頭一瞧,隻見風雪呼嘯,高愈萬丈,看的人心驚膽戰。
“跳下去了?蘇媚!”
聲音一出口就被風聲衝散了。
蘇鴻信往後跌坐在地,神情木然的看看懸崖邊,又看看手裡的繡花鞋,一時無語,隻覺得心中憋屈萬分,本來不可能贏的他贏了,而能活的,現在竟然死了。
靜坐了許久,蘇鴻信才沉默著撐身而起,嘴裡似歎息般發出一聲幽幽的低吟,他深深看了眼手裡的繡花鞋,朝著先前的那處山穀奔去。
那隻熊貓似等候多時,眼見蘇鴻信回來,登時欣喜若狂。“你小子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那姑娘呢?”
蘇鴻信啞聲道“死了!”
此刻離得近了,進了山穀,蘇鴻信才算徹底看清這玩意兒,體長估摸著不過一米,縮著身子,確實是熊貓。
他說完,眸光一凝,已是揚刀朝著那些冰刺斬下,卻見刀身一落,“砰”的一聲炸響,蘇鴻信隻覺一股莫大的反震之力自刀刃上反襲而來,而那冰刺上,赫然紋絲不傷,就是連條印子都沒有。
不光如此,他這一刀前腳剛砍下,下一刻,那山穀三麵環繞的冰壁上,忽見一根冰刺似異峰陡起,竟是瞬間暴漲十幾二十米,朝他橫飛插來。
蘇鴻信頭皮發麻,提著一口氣,腳下如猿縱蛇竄,忙暴退開來,便在這個空檔,隻見一根根冰刺接二連三的從三麵冰壁上憑空長了出來,冒了出來,縱橫交錯,殺機無窮。
蘇鴻信脊背發寒,卻是忙在那冰刺間的空隙裡連連輾轉騰挪,躲閃間渾身上下隻覺得陣陣痛楚襲來,卻是被那冰刺擦上,血水橫飛。
等他九死一生,心有餘悸的退到穀口,隻見整個山穀已是密布著一根根冰棱般的巨刺,縱橫交錯,像是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樊籠。
“唉,我就知道!”
山穀裡的熊貓哀聲一歎,無精打采的又低下了腦袋。
“行了,你快走吧!”
蘇鴻信先是凝重的看了看山穀中的冰刺,然後沉吟片刻,說道“你既然幫過我,我蘇鴻信就一定會銘記於心,今天救不出你,但遲早有一天我會來救你出去,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