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那畜生的氣味,要不是聽你說了句春典,現在,估摸著就要喂了我這一院子的寶貝!”
他又瞧瞧地上狼狽爬起的陳老幺,似笑非笑的道“要不要進來坐坐?”
陳老幺一個寒顫,忙擺手“不,不必了!”
“嘿嘿,也行!”
捕蛇人又看向蘇鴻信“看來你已經見過那畜生了!”
蘇鴻信點頭。
“不錯,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捕蛇人把玩著手中的木笛,不鹹不淡的回道“時間長的,我連自己的名字我都忘了,何況我這不人不鬼的模樣,說了又有幾人識得,這城裡的人都叫我“蛇王”,你就這麼稱呼我吧!”
蘇鴻信也不勉強,他現在感興趣的可不是這些。
“先前聽前輩的意思,似是認識“禪覺寺”裡的東西?”
“哈哈哈!”
不想聽到蘇鴻信的話,捕蛇人臉頰一顫,笑的有些嘶聲,他道“認識?自然認識,如果你一家的妻兒老小都被這畜生吃了,我保管你到死都會記得它!”
老人笑的如瘋如魔,癲狂古怪。
倒是陳老幺和蘇鴻信聽的麵麵相覷,他們來時打聽過,城裡的“捕蛇人”極少,隻因這一年多以來,那些原來的“捕蛇人”要麼一個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要麼就是接連患上了一種惡疾,據說死者腰間,皆是長出了許多水泡,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很是詭異。
而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眼前這人,據說此人也是一年多以前裡的開封,無人知其姓氏來曆,但一手捕蛇的手段卻是高超絕妙,凡所遇蛇類,全都逃不過那雙手十指,故而得了個“蛇王”的名頭。
此刻聽到對方的這一番話,看來多半也有一些故事。
“那前輩可知這畜生的來曆?”
蘇鴻信試探著問。
哪想捕蛇人一聽,笑的更是古怪。
“當然知道,這畜生號稱白龍真君,乃是黃河以南,十三條水道之主,橫行江河水脈,威名赫赫,被世人供奉為白龍神,至於它能跑到這裡,還得算在我的身上!”
笑聲漸散,遂聽捕蛇人幽幽道“我這一脈,世代以耍蛇為生,仗此技闖蕩江湖,走遍大江南北,凡天下蛇類遇見,無不是如老鼠見貓;其實不光是我,連我們那個村子也都以蛇謀生,耍蛇、捕蛇、殺蛇,但凡能與蛇類沾邊的營生,幾乎沒我們想不到的,而我,隻因我生來便能聽懂那些蛇類的話,所以,我是我們村子耍蛇手段最厲害的……”
老人不知道從哪取來個酒葫蘆,邊喝著邊淡淡說著。
“……蛇一身是寶,起初我們也以為發財的機會來了,什麼蛇肉可以做羹,蛇膽可入藥,便大肆捕捉,村民們也確實富足了不少,可惜好景不長,有一次,趁我外出,那畜生竟趁機闖入村子……等我回去的時候,已是滿地血淋淋的屍骨,我一家妻兒老小無一幸!”
話到這裡,顯然已不用往下說了。
蘇鴻信沉吟片刻,也不遮掩,言語直接的說道“我打算在它行洪之前找出它的本體,前輩可有要指點的麼?或者說,與我們聯手?”
捕蛇人眼眸閃爍,隻似明滅的鬼火。
“好,不過抓到這畜生,我要將它千刀萬剮,抽筋扒皮,以報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