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鬼神!
殺氣,難以想象的殺氣。
師兄妹二人就仿佛是三伏天裡被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後脖頸的汗毛刷的全立起來了。
眼前這人,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頭人形凶獸,體魄竟是如此強橫,且他們苦修多年的術法竟然全無用處。
女子桃木劍被擒,隻覺劍上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已不受控製的像是風箏般被牽著走,但見她花容失色,望著那被一腳掃斷的山石,又看著險險躲過的師兄不由驚呼“小心!”
下一刻,眼前這恐怖的身影,手腳一收,已推肩抵肘,整個人像是鐵砣般斜斜朝著空中那人靠了過去。
“啪!”
但聞一聲爆響,空氣中像是炸開一個炮仗。
她眼中的師兄已像是陀螺一樣倒飛了出去,落地後“噔噔蹬”連連倒退出去,雙臂震顫發抖,麵色潮紅,如飲烈酒,喉嚨裡像是堵著什麼,不停鼓動著,直到他硬生生的咽下去,那潮紅才化作青白之色。
而這神秘來人則是低眉瞧了瞧自己手臂袖子上幾個焦黑的痕跡,不鹹不淡的道“三教之流?”
話音剛落,他再次暴起,這一次,卻不如先前那般乾脆剛猛,而是雙腳大步流星追上,接近一瞬,本是動如奔雷的身子陡然一頓,左腳朝前一踏,右腳同時跟上半步,右手已攥拳擊出,已是中盤發力,開拳如拉弓蓄箭,勢勁力強,山崩地裂。
恍惚間,他那條鑽出的胳膊似是粗了一圈,就好像皮肉下有一團氣從肺腑流淌至右臂,原本寬鬆的衣袖刹那緊繃,鼓起。
平地刮起一陣腥風。
“啪!”
憑空一聲炸雷。
而那女子的師兄,聽到這聲炸雷似的爆響,瞳孔驟然一縮,頭皮一炸,口中登時發出一聲怪叫,整個人忙縮身避到一旁,但見這一拳拳勢有進無退,徑直落在他身後的一顆樹乾上,碗口粗細的老木,一拳落下,前麵還看不出有何變化,可它背麵,就聽。
“嘭!”
背麵竟應聲炸開一個拳頭大小的圓形坑洞,汁液橫飛,但奇異的是樹乾卻不晃不搖,紋絲不動,看的師兄妹二人是遍體生寒。
“武門高手?”
到了現在,這師妹哪還反應不過來,這是認錯了人,眼瞅著對方橫行無忌,勢如猛虎,那女子忙急聲道“等,等等,誤會,還請手下留情!”
“彆求他,就算他是人,他身上陰氣如此之重,顯然也非是善類,而且渾身泛著血煞之光,說不定是什麼邪修,先擒下他再說!”
可惜,她師兄卻不領情,臉色難看無比,閃避的同時,忙往後掠出數步,耳後翻指一變,指間已多出一道黃符,抖手一顫,黃符竟是憑空自燃。
蘇鴻信一掀眉,卻見這男人手捏黃符,腳下步伐古怪,嘴裡念念有詞。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金光咒?”
聽到對方念咒,蘇鴻信不由嘿然一笑。
“小子,敢跟我叫板,但凡你能請個正神下來,老子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不然,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給我乖乖躺下!”
隻在男人陡然瞪大的雙眼中,蘇鴻信一解刀囊,反手一抽,月色下,恍似有一道血光一閃而逝,映的這師兄妹二人儘皆神色慘然,血肉俱寒。
顯然是是認出了這把刀。
“師兄,是斷魂刀?”
師兄妹二人碰到這專破術法的大殺器,全都勃然色變。
“難道,你就是那人,那個刑門的劊子手?殺了慈禧的人?”
女子的師兄眼冒精光,語氣極快的說道,全然一改之氣的作態,連那咒法都不念了。
蘇鴻信眯了眯眼,這句話裡,可是包含了很多東西,他心頭驀然生出一絲火熱,但刀下卻沒停,掀刃一落,已架在對方的脖子上,冷聲道“你們剛才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