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還有兩個羽衣高冠的陰陽師,如今一動不動,似在旁觀,但讓人覺得詭異的是,他的身邊,一團團碧幽幽的鬼火正懸空不落,圍繞在身邊,映的二人臉色發綠,陰森的像是兩隻鬼。
“放你娘的屁,誰是你的師弟?老子堂堂正正,可不想和畜生稱兄道弟!”
眼見對方早有準備,六人臉色雖說難看,但卻也是年輕氣盛,絲毫不懼,乾脆一揭麵巾,手握兵刃,大有動手的架勢。
可眼瞅著那病癆鬼似的少族長被日本浪人刀架脖子上拖出來,幾人臉色更難看了。
倒是那秦姓青年眼珠子一轉,嘿聲冷笑道“你敢傷他?這輩子也彆想得到陳家拳!”
陳阿三眼神似有晃動,他說道“擒下他們!”
“錚錚錚!”
立聽金鐵錚鳴,一柄柄武士刀已然出鞘。
這邊陳家六人也都擒兵器在手。
一人持雙鐧,一人握單刀,還有二人是大槍、大杆,剩下的二人分彆是一把鐵胎彈弓,以及最後秦姓青年的陰陽刃。
“著!”
卻聽一聲低喝,那耍彈弓的右手已摸出來一顆鐵丸,嘴裡“嘿呀”一聲,嗖的一下,彈弓上的老牛筋已是被大力拉開,鐵丸當即直朝陳阿三右眼招呼過去。
“哼!”
一聲冷哼炸起,幾在同時,那陳阿三已拔刀出鞘,但見空中一輪寒光如冷月幻過,竟是不偏不倚,劈在了那足以破石的鐵丸上,“叮”的一聲火星冒起,再看那鐵丸,竟是已被劈作兩半,刀鋒之下,地上竟已多出一道筆直的刀痕。
原來,此人不但偽裝拜師,更是深藏不露,精通東瀛拔刀術、一刀流等精妙劍術,刀法精湛,已為高手,正因如此,當初才被其從容而逃。
“漢人裡有句老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知道你們的能耐,可你們,卻不知道我的能耐,今天看來,你們不禁人救不走,自己也要留下!”
他一邊收刀入鞘,一邊出言譏諷。
“動手,不要戀戰,先脫身!”
六人裡也不知誰吆喝了一句,霎時已是各尋對手,一片亂戰。
“去你媽的!”
秦姓青年眼露殺意,雙刀在手,腳下奔的是猴架步伐,手上卻是關東刀客的手段,快刀斬亂麻,腰身一轉,雙刀如影,罩著陳阿三劈頭蓋臉的就狂劈了下去,刀勢一起,帶的塵飛土揚。
陳阿三咧了咧嘴,本是歸鞘的太刀兀自一震,半截刀身豁然揚起,翻腕抖臂間已是化作一團璀璨刀光,明滅忽閃,晃人眼眸,隻像是一朵銀花綻放,好不燦爛。
這秦姓青年卻是心頭一寒,肌膚起栗,往日不曾交手,他對這小日本雖說有警惕,卻也沒太放在心上,但今天這一番出招,卻是驚人非常,快如閃電。
隻見風起塵過,二人已是相遇,兩兩刀光碰撞……叮叮叮……
一時間,短兵相接之聲激鳴不休。
夜色裡隻見一團團火星連連冒起,二人身影更是騰挪極快,閃轉變化,讓人眼花繚亂。
怎料鬥的正驚心動魄之時,那陳阿三本是雙手握刀,忽騰出一手,袖中抖出一把小太刀,當空一劃。
“刺啦!”
衣衫綻裂,青年撤步如電,再看去,腰腹已多出一道血口。
“媽的!”
嘴裡罵了一句,他正待再上,不想傷口竟傳來陣陣酥麻,顯然對方刀口上,竟然塗了毒,不由神情一變。
“你好卑鄙。”
“談不上卑鄙,防人之心不可無,隻是一些麻藥罷了!”
陳阿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他說話間正要上前,可就在這個時候,身旁卻是暴起一聲慘叫。
更見一個黑影攜著駭人勁風朝他襲來。
“嘿!”
他神情暗凝,橫刀在前,已是作勢欲擋,待看清那飛來的東西後,哪怕他殺人不眨眼,心裡也不由一突。
這竟是一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