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斷魂刀再起,握刀在手,刀刃橫空劈過,刹那間周身三四米的範圍內全是寒光匹練,凶悍絕倫,剛猛霸烈。
刀,百兵之膽也!
蘇鴻信體魄凶悍,勢猛力強,伴隨著氣血之力沒有保留的宣泄與釋放,一身煞氣與刀意簡直就像長江疊浪,一浪更比一浪強,愈發凝重雄渾,
麵前厲鬼隻現身一瞬,便已被絞進那層層刀影之中,頃刻間化作飛灰。
那陰陽師似也沒想到會有這般變化,就是阻攔蘇鴻信的腳步都沒做到,麵部肌肉不由一抽,眼前更是多了張惡氣騰騰的麵容。
“呀!”
陳阿三卻是心知難以逃過,生死之際,竟然紅著眼,目眥儘裂的拔刀出手,朝蘇鴻信攻去,擋在了那兩個陰陽師的身前。
太刀一震,許是舍命傾力出手,頓見一團璀璨銀光在夜空中亮起,刀光之下,竟是暴起一陣蜂鳴般的異響,出手比蘇鴻信看著還要快,不想這廝竟是已得了暗勁的練法,練出了藏而不露的勁力。
看來,是使出壓箱底的絕活,要拚命了。
這太刀乃是脫胎於唐刀,猶善變化,注重劈砍,勢猛且速疾,此番出手,更是異常凶狠,毒辣,有進無退。
蘇鴻信嘿然一笑,不急不慌,劈斬出的層層刀影陡然收攏,像是化作一條靈蛇,不住在空中跳躍,與麵前的璀璨銀光碰撞在一起。
激烈的拚殺中,雙方交手不出十招,蘇鴻信原本勢猛力沉的刀勢,猝然一變,竟是變得極為輕靈詭異,刀走偏鋒,宛如窺破了敵手的漏洞,隻往前一送,就聽“叮叮”脆響一散。
那陳阿三已舉刀頓在原地。
他雙眼瞪圓,口中“咯咯”有聲,可咽喉處,卻見一個小小的紅點正飛快浮現,像是點了一顆朱砂。
這自然是被蘇鴻信點出來的,如此一招,卻是有些似曾相識,當年李書文曾在天津敲打過他,大槍使得出神入化,一槍刺下,就給過他一個血點,破皮而不內傷。
但今天,蘇鴻信這一刀卻是有些特彆,外表看似小傷,內裡已是喉骨儘碎。
陳阿三停了,蘇鴻信卻沒停,刀鋒一橫,隻淩空連劈數刀,陳阿三的表情登時就永遠凝固在了臉上,原本完整的身子,立時“刺啦”聲響連連,四肢頭顱,無一不斷。
隻剩下那光禿禿的身子,像是還停在空中。
眼見蘇鴻信勢不可擋,這兩個陰陽師相視一眼,已趁機連連後撤,他們想跑,想逃。
卻見蘇鴻信奮起一招窩心腳,麵前人棍般的身子,已拖著血水,朝二人撞去。
那先前念咒的陰陽師口中爆出一聲非男非女的尖嘯,雙腳一縱,躍空而起。
奈何他瞳孔猛然驟縮,迎麵但見一抹刀光當頭罩來,似已瞧見了這一步,口中忙急聲念咒,可這話語雖快,又如何比得過刀快。
刀光如電一閃,這陰陽師已是從空墜落。
他站立於地,望著翻身落地的蘇鴻信,麵無表情,嘴唇翕動,但就是這一動,一條血痕已從他眉心浮現,自上而下,接著,是一蓬血霧衝天而起。
再看去,那陰陽師已是一分為二,摔作兩半,肚腸流了一地。
“咕嘟!”
一旁觀戰的秦阿誠幾人,目睹這須臾間的廝殺,望著渾身洋溢著慘烈殺氣的蘇鴻信,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麵色蒼白。
不知誰小聲說了句
“你說他會不會殺的興起,把咱們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