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陳魚沒上山時候,師徒二人的衣裳也都是秦風漿洗;
再後來秦風大了些,知道他最愛飲酒,就開始翻書尋找那些釀酒的古方,隻為他能夠喝上一口爽口的佳釀……
秦白這些年因為那些毒藥揍了秦風無數次,卻何曾真的與他一般見識過?他喜歡折騰,隨他折騰就是!
嘿,反正老子是七境宗師,就憑那點小毒性,就是吃了,又能把自己怎樣?
他倒希望秦風閒來無事能多毒他幾次,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打徒弟了!
山中無甲子,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整天閒來無事做什麼?
吃飯睡覺打徒弟是也!
秦風不知道師父心思。
他望著一襲白袍坐在自己身旁的秦白,突然發現,這老頭年輕時候,賣相應該也不能太差!
他想起一事,問秦白道“老秦,問你。你整天偷偷摸摸畫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秦白正在喝酒,突然一愣,又揚起酒葫蘆猛灌一口。
他望著山巔雲海翻湧,目光縹緲,卻沒有回答秦風。
秦風歎了一口氣。
那個傾國傾城的女人,應該是秦白年輕時的老相好了。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又是那些愛不得、恨彆離、愛恨糾纏無相守,所以秦白孤身一人白了頭。
見秦白不說話,秦風又突然問秦白道“老秦,你究竟是什麼人?”
秦白笑罵道“臭小子,喝多了?”
秦風盯著秦白,搖頭道“天下名山寺占多。老秦,你一七境宗師,卻占據了太白山這座秦川最高峰,這些年卻無人上山爭搶;
你身為七境宗師,下山去除那頭堪比八境大宗師的玄冥黑虎,回來卻毫發未傷;
你雖是個劍客,山上卻存著這麼多搜羅來的人間孤本,那些書幾乎都被你翻過吧?如此駁雜晦澀的學問,就是太安城國子監裡的大祭酒,學問也不過如此吧?”
說到這裡,秦風盯著秦白道“還有你畫中那名女子,那是師娘?能與如此人間絕色有過交集,老秦你年輕時一定冠絕天下吧?”
“老秦,你究竟是誰?”
秦白沉默良久,最終道“我是你師父。”
秦風愣在原地。
他當然聽得懂秦白話裡深意。
不管他是誰,是什麼身份,首先,他都是秦風的師父。
秦白濁酒入口,抬手用袖子抹了抹嘴角,隻一個簡單動作,竟說不出的寫意風流。
“真要下山了?”他問秦風道。
秦風點頭。
“能不能不下山?”秦白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為什麼?”秦風滿臉疑惑。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山下的nu人是老虎。”
“噗!”聽到秦白的話,秦風一口酒噴出去,連忙拿袖子抹了抹嘴。
他整了整身上衣裳,反問秦白道“秦白,那你知道這句話的後邊還有一句?”
“什麼話?”
“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