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畫祠連忙就著模糊的視線給自己倒了杯茶,手下一陣霹靂乓啷,不知道是打碎了茶杯還是茶壺,她時候身上的無力傳到心裡,片刻的愣怔後驀然聽到窗邊一陣驚動。
窗戶被外力從外麵打開,一個人影翻動進來,宋畫祠現在的樣子根本不能見人,她怕自己受藥之際在外人麵前失態,且這藥效……
實在是令人不齒!
一定是有人刻意陷害自己!
從窗戶翻進來的那個人身姿魁梧高大,一看就是男兒身!
宋畫祠心中警鈴大作,她強壓住自己身上起的邪火,一步步踉蹌著後退,伸手做推拒狀對那人說:“你……你彆過來……”
那人不做聲,依舊朝她這邊走,且越走越快,似有心急的趨勢。
宋畫祠退到屏風上,玉製的屏風此刻一片冰涼,她穿著內衫,被冰涼的溫度一激,隻覺一片舒暢。
宋畫祠暗恨自己心裡此時的邪念,此時已經是退無可退,那人眼見就要來到自己麵前,宋畫祠心一橫,咬牙高聲道:“倌……”
話音未出全,已然被麵前那人單手捂住摟進懷裡,宋畫祠身軀綿軟無力,根本無法掙紮,頹然間閉上眼睛。
那人轉瞬間將四周的燈火熄滅,黑暗間,一滴晶瑩的淚從她眼角滾落。
姚夫人夜入書房,從婢女手中端過熱茶,悄聲進去了。
宋太傅也將人晾了一天,此刻不好再給臉色看,看她來了,也未冷聲冷言的,將她端過來的熱茶喝了,也不做聲,隻等姚夫人說話了。
果然,不經多久,姚夫人便扯了張帕子出來擦拭眼角,淒聲道:“瑤兒經此折磨,在床上連翻身都成問題,可老爺過了這麼久卻連看都不看瑤兒一眼,瑤兒前麵還跟我訴著想爹了,老爺……”
宋太傅被說得頭疼,扶著額道:“瑤兒傷勢如何了?”
姚夫人掩涕道:“已叫郎中看過了,說打得……打得太狠了,我苦命的瑤兒,不過被人陷害,卻要遭如此折磨……”
說著,又要哭出來。
宋太傅不想再被她魔音灌耳,連忙敷衍道:“行了行了,瑤兒現在還未睡吧?”
“未曾。”
“我去看看她。”
姚夫人連忙欣喜道:“老爺有心了,妾身跟您一塊去。”
宋太傅淡淡嗯一聲,起身離開書房。
小廝在前方帶路,宋太傅漫不經心走著,隻想安慰宋枝瑤一番就回房,自從宋畫祠回來,宋枝瑤就不停歇地出事情,他已經沒有功夫應對了。
走到祠堂門口,看守的下人將門打開,卻猛然聽到一聲茶盞落地碎裂的聲音,隨之傳來的是宋枝瑤恍然一聲質問,“你說什麼?”
宋太傅驀然止了腳步,細聽,聽到一個婢女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奴婢說,奴婢前麵給大小姐準備梳洗的時候,路過王妃宅院門口,卻見一個高大男子偷偷摸摸趁著夜色進去了,奴婢惶恐,也不敢多留,此刻才敢告訴大小姐……”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三妹怎麼會做這樣紅杏出牆的事情!一派胡言!”
那婢女已經難發出聲,隻啞聲道:“奴婢不知,奴婢是親眼看見的,多的就不知了……”
“三妹……”
宋枝瑤還想再說些什麼,被進來的宋太傅一口打斷,“將你剛才看到的再說一遍,要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