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句話,你不會說彆的嗎?”今秋怒極了,一甩手將電視遙控器扔在沙發上,摔門而出。
陽西沉以為這次李今秋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出去溜達溜達就自動回來。可是等到了深夜十二點多,發現她還沒回來時,他終於開始擔憂了。
這麼晚她會去哪裡呢?她家離小鎮很遠,所以不可能回家。公司宿舍她已經退了,也不可能回去。她的朋友……他隻知道一個易莉莉,可是打過電話了,人不在那兒。她的手機,他已經打了十幾遍,——無人接聽。
再打……
“嗬!”電話被人接起來了,裡麵傳來一個彷如來自地獄的男人的聲音,——傅流年。“打了十幾次。看樣子,你對這女人是真的上心了。”
陽西沉心中一顫,驚恐、焦躁、不安瞬間扼住了他的心。他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試圖讓聲音保持鎮定,開口說“李今秋在你那裡吧,讓她接電話。”
“嗬,嗬,她這會兒怕是接不了你的電話了。”傅流年聲音輕挑,笑聲奸邪,字字都像尖刀深深的刺進陽西沉的心裡。
“你到底把她怎麼了?”他終於忍不住狂嘯道。
“你說呢?”傅流年不答反問,輕笑道,“她又不是第一個。”
“傅流年……”陽西沉握著電話的手輕輕顫抖著,手背上已然青筋畢露。“你要是敢對她亂來,我絕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電話裡傳來傅流年張狂的笑聲。沒有回答,卻比回答更讓陽西沉心驚。
絕不會放過他!?
他居然也可以有如此情緒波動的時候。傅流年笑著將手機丟回沙發上,看樣子,陽西沉是真的很在意李今秋。隻要毀掉李今秋……嗬嗬,他會讓他也嘗受一次他曾經曆過的絕望與無助。
他慢慢的解開襯衣扣子,緩步走向自己的臥室。臥室的床上正躺著爛醉如泥的李今秋。
推開門,看到睡得不甚安穩的李今秋,傅流年不由自主的輕輕一笑。心中某塊地方突然變得很柔軟。
三個小時前,她沒頭沒腦的衝進他家問他要酒喝。一邊喝還一邊訓斥著陽西沉的不是。其實她是很在乎陽西沉的吧,不然不會那樣激動,不會一口一聲陽西沉。可是,那麼在乎陽西沉的她卻又深深的信任著他。難道陽西沉沒有叫她離他遠點?嗬!如果她是因為受他的誘惑變心喜歡上他而違背陽西沉的囑咐,那還可以理解。以前那些女人不就是這樣嗎?可是他很清楚,她並沒喜歡上他。她對他的信任是單純的,一如初見時她那無害的笑容。
他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輕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永遠待在他的身邊。他會把原本應該屬於習語的愛,全部給她。
他伸手解開襯衣的最後一粒扣子,附身欺近醉酒昏睡中的李今秋。
就在這時,李今秋翻了個身,胡亂的晃了晃手,咕噥了一句。
“……陽西沉,你原諒傅流年好不好,他不是壞人。……”
他怔住,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整個人僵在半空。
他不是壞人嗎?
傅流年立起身,坐在床沿上,無聲的看著李今秋,伸手輕輕撫上她平凡卻美麗的臉龐。
就在這時,門鈴聲急促的響起。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慢悠悠的響門口走去。不用看也知道,絕對是陽西沉。
從臥室到客廳門口,不過數十步的距離,可是他還沒走到,有人已經不耐煩的將門鈴聲變成了“砰砰”的砸門聲和震耳的怒吼“開門,快開門,傅流年你給我把門打開!”
他打開門,陽西沉陰沉著臉矗在門口。他不善的目光在觸及他敞著的襯衣和裸露的胸膛時,二話不說便一拳砸了過來。
傅流年被他一拳打過來,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外撞在門框上,可是他並沒有還手,甚至隱隱有了笑意。
這是他第一次對他動粗。他果然很在乎李今秋。
“李今秋,李今秋……”陽西沉大叫著衝進屋,在找到平安無事的李今秋之後,一顆懸在半空的心才稍稍著了地。
他伸手抱起她,大步流星走出房間。
傅流年沒有阻止他,隻是默默的站在原地,在錯身而過的時候,說“李今秋是個好女孩兒,好好待她。”
陽西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頓了頓便抱著李今秋離去了。
次日一早,李今秋從頭痛中醒來,睜開眼便看到坐在床邊麵帶微笑看著她的陽西沉。她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坐起來,“你怎麼在我房間?我……”她愣了一下,“我怎麼回來的?我不是應該在傅流年家裡嗎?我記得我在他家裡喝酒來著……”
“以後不許隨便在彆人家裡喝酒,更不許喝醉!”陽西沉皺了皺眉,語氣強硬。
“知道了。”今秋答應著,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們昨晚不是吵架了嗎?這會兒怎麼跟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還有,她昨晚在傅流年家裡喝醉了,那無論是傅流年送她回來,還是他去傅流年家裡將她帶回來,他和傅流年都免不了會碰麵,他們有沒有發生爭執?
“昨晚你把傅流年怎麼樣吧?你們有沒有吵架?動手?還是彆的……”
“我們和好了。”
哈?今秋瞪大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和傅流年之間的恩怨化解了。”陽西沉還是一貫的平靜。
“真的?怎麼可能?”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
“嗯嗯嗯。”今秋作死的點頭。
“如你所願。”
看到今秋喜笑顏開的模樣,陽西沉也不由自主的揚起一抹笑容。
他和傅流年之間的恩怨真的過去了吧。
“我去幫你買點早餐回來。”
他站起身走出去,不自覺的拿出手機將先前收到的短信又看了一遍。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今天就離開這裡。李今秋是個好女孩,連著我的份好好待她。再見了我的朋友。
李今秋看著陽西沉的背影,總覺得他有點不一樣了。
“夜色似黑袍,彎月似鐮刀,骷髏在奔逃,蝙蝠默悼,困惑的城堡,十字入雲霄,木梯吱嘎叫,落荒的貓……”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原本遺落在傅流年家中的手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送了回來。
她拿過來一看,是傅流年打來的。
“喂,傅流年,聽陽西沉說你們和好了?真的還是假的啊?”
“真的。”傅流年的聲音和平常一樣溫溫和和的帶這點笑意,可是又似乎有點不同。
“哇,太好了,那晚上我們三個人出去吃個飯聚聚吧。”今秋興奮的建議。
“以後有機會再聚吧。給你打電話,是想跟你道彆。”
“道彆?什麼意思?”
“我要走了,到集團下屬的另一個分公司去上班,現在就動身。”
“這麼倉促?之前都沒聽說。”
“我也是剛接到的通知。嗬嗬,以後還會有機會聚的。”
“哦,這樣啊。”
“李今秋,祝福你和阿沉幸福,衷心的。”
“誒,謝,謝謝。”
“……該上車了。”
“一路順風。”
“嗯。”電話那頭默了默,接著道,“最後有件事跟你說一下,阿沉就是小教皇。”
電話掛斷了。李今秋也怔住了。
陽西沉就是小教皇,小教皇就是小三子,也就是說,陽西沉就是小三子!
很好,陽西沉,咱們的賬有的算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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