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打聽打聽青陽宗的人的位置吧。”許明想著,“他們大概率是派人來參加除夕的晚宴的。”
帝都內有不少告示牌,上麵都貼著青陽宗的告示和懸賞。許明裝作湊熱鬨,擠進人堆裡,問道:“在下有些線索,卻不知青陽宗的仙人們在何處,諸位有知道的嗎?”
有熱心腸的人回答道:“報官就行了,帝都府尹會告訴仙人們的。我們一介凡夫俗子,怎麼能知道仙人們的住處呢!”
“你若是想見見仙人,可以去映月湖碰碰運氣,那裡可能會有青陽宗的仙人。”又有人說到。
“映月湖?”許明沉吟半晌,抬起頭道謝:“多謝!”
涼地多山,曾經的映月湖旁還遠沒有如今這般繁華,四周是草木與山林,彼時這裡是獸鳥魚蟲的天下。後來涼國崛起,在此地建都,才有了今天繁華宏偉的帝都。
傳說涼高祖麾下的第一大將,嚴雙英攻下龍城,繼續北上時,曾在這片湖旁邊駐紮休整。嚴雙英文武全才,在湖畔寫下了一首詩。可惜當時軍中沒有筆墨紙硯,沒能記錄下來。不久後,嚴將軍病故,這首詩也失傳了。當時隨行的參將隻記得其中的一句:“陽雁叫霜來枕上,寒山映月在湖中。”
後來高祖為了紀念嚴雙英,就以詩中的“映月”二字給這片湖命名,這才有了“映月湖”。
當然,這片湖早已沒有了嚴將軍當年駐軍在此時的寂寥,反而在這寒冷的冬天,湖畔依舊熱鬨繁華。
時近傍晚,昏黃的太陽在雜亂無章的雲霞中徐徐下沉,它把薔薇色的餘暉,閃爍不定地蒙在湖麵上。
湖畔的酒樓妓館,紛紛亮起了燈。夕陽的餘暉還未褪儘,斑駁的光影就已經侵占了湖麵。
許明看見不少修士裝束的男子進了酒樓與妓館。這也難怪,畢竟終年在宗門內修煉,難免太過無趣。好容易能出來俗世走走,當然要放縱一把。可以理解。
“這裡說不定真的能找到青陽宗的人。”許明眼睛一亮,進了一家氣派豪華的酒樓。
他還是沒膽子進青樓妓館。
果然,他在酒樓裡發現了青陽宗裝束的修士。那人正在和另外兩個宗
門的兩位弟子推杯換盞,猜拳行令。許明在他們旁邊找了張空桌,點了幾個酒菜默默地聽他們的聊天。
“不好意思,兩位兄弟,為兄又贏了。”青陽宗的那人喝得滿臉通紅,喜笑顏開地拿走桌上的靈石。
“許兄好手氣啊!今天我們倆怕是要把家底都輸給許兄了。”穿著藍衫的瘦弱的修士無奈地笑到。
“還是我本家!”許明看著那一位“許兄弟”強壓著內心的狂喜,拱手向桌上的其他兩位說到:“僥幸僥幸,承讓承讓!”
“哎,許兄,聽說你們青陽宗長老昨天把楚風抓到了,真的假的?”另一位手腕上帶著一枚奇特的紅色手鐲的修士問到。
青陽宗的道袍腰間有一條綠色的絲帶束腰,那人或許是吃撐了,伸手將絲帶鬆了鬆,說到:“那肯定是真的,劍老出馬,一個小小的楚風,還不是手到擒來?”
“話說為什麼楚風會去鄭丞相的彆苑?然後剛好鐘劍二老都在呢?”藍衫疑惑道。
紅手鐲也點點頭:“正是,小弟也有此惑。”
綠絲帶有些尷尬:“楚風為什麼會去鄭家彆苑我倒是不知,但是鐘劍二老,這……”家醜不外揚,綠絲帶突然變得忸怩起來。
“說啊,許兄,怕什麼?以你在青陽的地位,連說說長老的事情都要畏畏縮縮地嗎?”藍衫激他道。
紅手鐲也揶揄道:“難不成青陽內門第一的許師兄,是個什麼都不敢說的慫貨?”
綠絲帶喝了酒,正神誌不太清醒,又被兩人一激,當即漲紅了臉:“你們也不必激我,不就是兩位長老的糗事嘛,有什麼不敢說的?上次抓許明失利,鐘老抗下了責任,被三長老逐出了主宗,發配到帝都來當一個閒散執事。後來鐘老受鄭修傑所托,幫忙監視李牧。前些天劍老帶著我們到了帝都,昨天就去見了鐘老。兩人暢飲到三更,剛睡下就聽到了一陣響動,發現了楚風竟然進了彆苑,就順手抓住了。”
“感情是炸胡。”紅手鐲玩味地笑笑,“那為什麼,兩位長老坐鎮,楚風還能炸了鄭家彆苑?”
“這,這。”綠絲帶麵露尷尬,“要不是二位長老醉酒,豈能由楚風胡來?”
藍衫“嘿嘿”一笑:“可是我聽說,要不是定國侯,楚風可就跑了!”
“酒後戰鬥,難免有失水準,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看著綠絲帶窘迫的神色,紅手鐲和藍衫愉快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