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去妓館!”祝疏影說到。
許明更無語了:“大姐,您是母的,去妓館乾啥。而我,且不說我想不想去,就是要去,也沒人大早上去妓館的不是?”
“怎麼你以為是去妓館找姑娘?”祝疏影看著他的眼神裡露出些不屑。
許明很無奈:“那不然呢,我倆去那裡乾啥,鬥地主嗎?”
祝疏影沒明白“鬥地主”是啥意思,但是並不妨礙她揍許明。
“年紀不大,想法倒多。我去妓館,肯定是找到線索了啊,不然我一大早進你的房間把你叫醒乾嘛?”祝疏影一邊追著打許明,一邊說。
許明護住腦袋,邊跑邊說:“你還知道大早上不能私自闖進彆人的房間呐?我還以為你媽沒教過你呢。”
“你什麼意思?”祝疏影停了下來,眼眶紅紅地看著許明。
許明沒注意到祝疏影的異樣,繼續開玩笑說:“我是說你可能沒有母親。”
“我確實沒有。”祝疏影的眼神裡滿是失落和痛苦,但是她的語氣卻異常平靜。
祝疏影摔門而出。許明渾身打了一個哆嗦,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換了身衣服追了出去。
許明在客棧的房頂找到了祝疏影,許明找到她時她幾乎要被雪埋起來了。
“對不起呀,我不知道你的事。”許明小心翼翼地摸到祝疏影的身邊,老老實實地低下頭道歉,“我錯了。”
祝疏影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灰蒙蒙的天際發呆。
就在許明蹲在一旁,都快被凍出鼻涕的時候,祝疏影終於開口了。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當時我好像才三歲吧,帶著我兩歲不到的弟弟。”
許明看向祝疏影,但是女孩沒有看他,依舊看著前方。她的發繩不知哪裡去了,長長的黑色頭發披散下來,發絲間點綴著些銀白色的雪,亮晶晶的,好似夜幕上的星。
“當時我每天沿街乞討。有時會有好心人給我們些吃的,有時沒有。畢竟在那樣一個小鎮上,不是每家都能每天有剩飯的。”
想來是因為蹲在外麵太久,女孩的臉都紅彤彤的,間或地還會吸吸鼻子。
“我的弟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大雪天死去的。沒有食物和衣服,我們隻能相擁取暖。我把他埋在了一顆枯樹的下麵。”
“春天的時候,朱格大人上任了。他發現了我,把我帶回了府中,供我的吃穿,還教我識字。就像我的父親。”
“後來機緣巧合下,我走上了修仙這條路。我想著修有所成的時候就可以孝敬孝敬朱大人。”
“但是當我回到朱府的時候,隻有一具具屍體。”
一直忍著的女孩說到這兒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朱大人,他就躺在我的麵前。我像從前一樣,做鬼臉逗他。但是,但是,不管我怎麼樣,她都沒有再醒過來,沒有再笑著捏我的臉。”
說到這兒的時候,祝疏影已經泣不成聲了。她倒在許明的懷裡,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許明低下頭,看見她掛著眼淚和雪花的睫毛閃動著,心疼地默默抱緊了她。
“我看見你的時候,覺得你挺像我弟弟的。所以覺得熟悉,就把你當我弟弟了。”祝疏影漸漸止住了哭聲,說到,“話說,我在楚江渡口並沒有在你麵前露出過真容吧?你是怎麼見過我的?”
“這這這,我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