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決心與自然的美麗一起,在她的麵前全線敗退。還未開口,鼻尖已經有些酸了:“你好。”
“你能幫我把風箏取下來嗎?”男孩順著她的青蔥玉指,看見了柳樹枝頭的一隻風箏,是一隻鴛鴦風箏。
心中隱隱有些刺痛,但他仍舊點點頭:“好!”
“謝謝啦!”她的聲音好似山中清泉輕擊石塊,靈動清脆,有一種直擊心靈的力量。男孩轉過身,眼淚無聲地湧出。他知道今生已是難忘。
“你要去哪裡啊?”為了報答男孩幫她取回風箏,她決定送他一程。
“贛南。”男孩牽著白馬,白馬在身後歡快地長嘶。
“哦。”她嘟嘟嘴,“那一定很遠吧!”
“是挺遠的。”男孩抬眼望向天際,那裡有幾片白雲悠悠的飄著。
“嗯。”她點點頭,瀑布一樣的長發散發出陽光的味道。
兩人都是不善言辭的人,隻是默默地走。但男孩依舊幸福開心,他多希望就這樣一直相伴著走下去。但是他知道這不可能。
“他呢?”快到長亭了,男孩終於忍不住問到。
“你說的是誰?”她疑惑的看著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我發虛。
“狀元郎。”男孩沒有說他的名字,那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排斥。
“你怎麼知道!”她小口微張,富有靈氣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殘留在心中的寒冰瞬間融化了,猶如春水流經四肢百骸,這具疲憊的軀體霎時又鮮活起來。
“我們是同科進士,說起來還算同僚呢!”男孩強忍著撫摸她小腦袋的衝動,擠出自己認為最漂亮的笑容。
她聽了,露出恍然大悟又有些小懊惱的表情,拍了拍自己光潔的額頭:“對,我真笨!你就是要到贛南去做官的啊,肯定認識他的。”
“他被皇上召見了,我也不知道什麼事。”
男孩突然想起近期皇宮中傳出的一些風言風語:狀元郎被徐大人看上了,正要向陛下請旨賜婚。
“沒事的。”男孩不知為何要說這句話。
“話說你怎麼一個人出來玩了?”他嘗試岔開話題。
女孩嘟了嘟嘴“還是多虧了他呀,他考取了狀元,馬上就能贖我出去了。現在就連媽媽也不管我了,我才可以出來隨便玩。”
看來怎麼著都繞不開他,男孩決定閉嘴。
長亭之外,他們揮手道彆。
“我們是朋友吧?”男孩小心翼翼地望著她的眼睛,她的眼底仿佛藏著一江春水。
“當然是啦!”
男孩縱馬向南方而去。他在馬背上回頭,那背影一如初見,漸漸消失在漫天光影中。
剛到贛南,一道聖旨降下,舉國皆驚。
狀元郎馬畢得聖上賜婚文淵閣大學士徐時之女,擢三品禮部侍郎,擇吉日完婚。
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