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這樣說著,實際上君芊芊心裡都是懷疑,她完全猜不到眼前這個人的目的,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卻也找不到明顯的漏洞。
真話有時候也可以拿來騙人的。
“那你現在可以讓我將你的孩子拿出來了嗎?”
看到君芊芊接受了的樣子,墨先生總算鬆了一口氣。
“說是情報的交換,實際上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君芊芊歎了口氣,先是走上前坐在石床上,然後認命一般的往後一躺,後腦勺再次磕了一下,但也無所謂了,她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要殺要剮隨便吧。
“對了,既然我在這裡,你把其他人怎麼樣了?”
仰躺著看著黑洞洞的屋頂,君芊芊問起和她一起的人。
“他們隻是睡著了,睡醒了什麼都不會知道。”
原本對君芊芊的安排,也應該是睡一覺孩子就莫名跑出來了的,隻是沒想到她的意誌力讓她抵抗了墨先生的控製,被打昏之後也很快就醒了。
也不知道這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
“我真的不會痛死嗎……”
即便認命的躺下了,但靜脈注射的麻醉劑一般都是用來做疼痛感不太敏感的手術,剖宮產做無痛不都是從腰椎注射麻醉劑來著?
“這不是你所知的麻醉藥。”
墨先生乾脆將針頭拔了下來,像是變戲法一樣控製著注射器裡的液體漂浮在空中,隨即又讓其變成了一蓬霧狀的東西。
“行吧。”
這不是普通的麻醉藥,這是墨先生這個人比人氣死人是同行開的掛。
“你可以清醒的看著手術的過程,隻要我將你的痛覺切斷就可以了。”
墨先生看著她緊閉雙眼、雙手握拳緊張又抗拒的樣子,提出了折中的辦法。
他再開任何的掛,君芊芊認為她都不會再驚訝了。
“彆了,我選擇全麻,你愛怎麼切就怎麼切吧。”
生孩子可不是骨折了接個骨頭,無論是順產還是剖腹產,幾乎都可以算做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刻,她不想和陌生人分享這個過程,對於墨先生這麼個三無醫生,她隻想眼一閉一睜一切就結束了,一點也不想確切的經曆這個過程。
她和羅澤的第一個孩子,從出現到出生,就沒有任何一個步驟是正常的。
君芊芊更想快點想清楚,她要如何麵對這個將要來到世上的,她的孩子。
“也好。”
墨先生沒有再勸,麻醉劑霧團將君芊芊包裹在中間,起效快的猝不及防,上一秒君芊芊還半撐著身體,下一秒後腦勺就第三次受創。
人家生孩子肚子痛,她生孩子貌似腦袋更痛。
墨先生將地上的手術工具撿起來,手中綠光一閃就完成了消毒,其實這一步也沒什麼必要,畢竟接下來傷口的愈合是要依靠他的特殊能力,傷口不見了就不可能會發炎,那麼無菌操作也就可有可無了。
隻是這些年,他的身上終究留下了一些彆人的習慣和影子。
他看向君芊芊,陷入昏迷的她此時看起來很不安生,她緊緊皺著眉,仿佛在和什麼無形的東西較勁一樣。
但這就是最後了。
墨先生的眼神微顫,看不清其中是高興還是難過,隻是裡麵的情緒洶湧的如同滾動的岩漿,濃稠的仿佛要具現化了。
君芊芊會活下來的,隻要她活下來,今後的所有人生都屬於她自己了,她再也不用被任何東西限製和束縛。
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