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沒看見就好!”藍禕冷冷道。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南小二不住地點頭。
“知道還不快去乾活兒去!在這兒等著領賞呢嗎?”
“是,我乾活兒去!乾活兒去!”南小二屁滾尿流地離開。
藍禕鼻孔一哼,眼神不由自主地下沉落在那懷中的裙衫之上,那是封遙剛剛脫下來的,帶著她的溫度,殘留著她身體的芳香,藍禕的眼神長久地在那上麵注視,許久……許久……
氣惱的封遙一口氣回到了家中,本以為應該是迎接她的應該是冰冷的鎖頭可卻意外看到了莫回頭的門已經敞開。心中的怒氣瞬間消減了大半,封遙興衝衝地闖了進去,當看到坐在角落裡那個人的身影兒的時候,全部的怒氣煙消雲散不說,心情竟然也好了起來。她蹦跳著躥到了蕭拯的麵前,屁股坐在椅子的扶手上,雙手環住了蕭拯的脖子,滿是撒嬌的樣子像極了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兒。
“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要走上十幾天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回來怎麼也不替錢告訴我一聲?是爹知道我想爹了就這麼快回來了嗎?爹事情辦完了嗎?還要走嗎?爹不要走了好不好,爹不在我真的過得一點兒也不好!”封遙連珠炮似的提問根本也不給蕭拯回答的機會,蕭拯也並不急著回答什麼,他隻是愛惜地看著封遙,看著這個他看了十幾年的孩子,那分父女親情隨著時間的流逝愈來愈濃。
“你這麼多問題叫爹回答哪個是好?”南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一旁,他皺著眉頭嘲笑著封遙。
“爹還沒說什麼呢你插什麼嘴?我還沒跟爹告你的狀呢,爹你不在家哥哥儘欺負我。”封遙噘起了嘴巴。
“你這話可是冤枉死我了,爹可是知道的,從小到大都是你欺負我,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我怎麼敢?”南風一張黝黑的臉上泛出無奈的神色。
“知道不敢欺負我就好。”封遙得意地一笑。
“爹,我有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說著,封遙起身從衣衫的裡麵摸索出了那張銀票,她略顯得意地將銀票拍在了桌子的一角兒,興奮的小臉兒高高地揚起,“爹,瞧瞧這是什麼?”
蕭拯依舊沒有作聲,他甚至連瞥一眼都沒有,不過那是什麼,他現在已經了然在心。眼前的封遙一臉的天真爛漫,還有那滿是的朝氣蓬勃和興高采烈。她還是太小,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她以為她拿到的是杜月仙的銀票,可實際上,這是一張清算舊賬的試探符,這是逼迫蕭拯違心相救的催魂紙。
房間內是短暫的沉默,蕭拯和南風誰都沒有吭聲,可封遙受不住這樣的寂靜,她焦急地問,
“你們都怎麼了?是被嚇住了還是怎麼了?這可是銀票,看清上麵的數額了嗎?你們難道不為我高興嗎?”
“高興當然還是要高興的,隻是我們一時沒緩過神兒來。”南風尷尬道。
“沒緩過神兒來就對了,當初我也沒想到那個冉夫人能給我這麼多銀子!足足兩千兩!有了這些銀子呢,我們就能在鬨市找一家體麵的店鋪,再雇幾個下人。到時候爹就可以在舒適安心的地方研製自己的香料,而我呢,繼續我這行走江湖的本事,把爹的胭脂水粉賣給這京城的大戶小姐,官家夫人。”封遙臉上充滿了希望。
蕭拯的心有些一酸,他這個女兒他很了解,莽撞,不拘小節,可也善良懂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這個爹,那他這個爹是不是也應該為她這個女兒做出一點犧牲呢?
“爹,你們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封遙噘著嘴巴問道。
“我的女兒都這麼能耐了,叫我這個當爹的說點兒什麼好呢?”蕭拯微笑著,那不曾改變的目光中始終都有冬日的暖陽。
“那爹就什麼都不要說,隻顧在家享清福,到時候爹把製香的手藝傳給我哥,叫我哥在家製香,我出去販賣,咱們在這京城再建一座豪華的府邸,爹當老爺,哥當公子,我就當伺候你們的小姐,我們一家子過著其樂融融的生活。”封遙手舞足蹈地胡言亂語起來。
“爹是老爺我是公子,怎麼你就成了伺候人的了?”南風笑著問道。
“我願意唄!你以為我誰都伺候的嗎?伺候你那是你的福氣才對!”封遙把臉兒一揚,南風也隻好甘拜下風,“好好好,我榮幸,我福氣,能成為你的哥啊我是福氣大了去了。”
“知道就好!”封遙心花怒放起來。
或許封遙真的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姑娘,或許她已經不拘小節慣了,或許,她現在已經忘乎所以起來,總之,蕭拯的隱憂她完全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