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祿笑道“那便打了井水鎮著,等晚上再吃。兄弟們都回來之後一起消消暑也好。吃了鬨肚子那可不好。”
疤臉大漢放下西瓜道“隻好如此了。”
秦祿道“鄭老八,帶著這賣瓜的去後院井邊打水,讓他給咱們鎮了瓜去。”
鄭老八忙答應了,催促方子安挑著擔子跟自己往後院走。方子安挑起擔子剛要走,卻聽秦祿忽然叫道“喂,賣瓜的,你給我站住。”
方子安心中一緊,神經立刻繃緊了。鄭老八更是嚇得臉色發白,手也微微的發抖,以為秦祿發現了方子安的身份。
方子安放下擔子,緩緩轉過身來,拱手道“這位官人有何吩咐?”
秦祿皺眉盯著方子安,沉聲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
方子安沉聲道“小人李老八,家住城南十裡莊。”
“赫赫,你也是老八,鄭老八,他跟你同名呢。”秦祿道。
鄭老八咧了咧嘴,沒發出聲音來。
“今年多大了,家裡都有幾口人?”秦祿再問道。
“小人今年三十六,家裡五口人,老母媳婦兒和一雙兒女。”方子安沉聲道。
“不錯,有兒有女,小日子的過的挺滋潤的。”秦祿道。
“托朝廷的福,對咱們老百姓還不錯,倒也能勉強糊口。”方子安道。
“嗯,懂得感恩朝廷,確實不錯。把手伸出來。”秦祿道。
“什麼?”方子安楞道。
“我叫你伸出手來,沒聽見麼?”秦祿冷聲道。
“哦哦,好好。”方子安忙答應著伸出手來。
“手掌心朝上。”秦祿喝道。
方子安慢慢翻轉手掌,秦祿盯著方子安的手掌心,手掌心裡黑乎乎的,指根處幾塊老繭清晰可見。
“好大的膽子,找死。”秦祿忽然厲聲大喝,從腰間快速抽出腰刀來對著方子安的頭頂猛劈下來。
一旁的鄭老八嚇得臉色煞白,差點驚叫出聲。心中快速的想道“遭了,遭了,被識破了。我該怎麼辦?逃麼?還是不逃?”
方子安頭皮發麻,秦祿猛然拔刀砍來的舉動讓方子安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突然間這廝便翻臉了,根本毫無征兆。方子安幾乎本能的便要用扁擔格擋,身子要躲閃。但是電光火石之間,他卻突然明白了些什麼。他沒有躲避這當頭的一刀,呆呆的站在那裡神色驚愕的看著秦祿。直到那一刀臨頭,停在額頭前方的時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殺人了殺人了,救命救命啊!你們是什麼人啊,我跟你們無冤無仇,怎麼便要殺人。救命啊!”方子安驚慌失措的哭叫了起來。
秦祿嗬嗬一笑,還刀入鞘,大聲道“李老八,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怎麼這麼經不起驚嚇?不要吵鬨,多給你銀子便是。諾,這一錠銀子賞你了。”
秦祿從腰間取出一錠銀子丟在方子安的麵前,轉頭對驚慌失措的鄭老八道“鄭老八,帶著他去後院打水鎮西瓜去吧。嗬嗬嗬。”
鄭老八驚魂未定,嗓子眼裡乾巴巴的吞著吐沫,不知道秦祿搞什麼鬼。隻得啞聲答應了,連聲催促方子安跟著自己走。方子安一把抓了銀子揣在懷裡,挑起西瓜擔子歪歪扭扭的跟著鄭老八走了。似乎是被嚇的軟了腳。
“秦總管嚇唬這賣瓜的作甚?”疤臉漢子笑道。
秦祿笑道“小心為上。這賣瓜的適才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我有些懷疑。於是便試探了他。咱們要找的那個姓方的小子,可是詭計多端,武技高強之人。所以得小心些。”
疤臉漢子名叫褚長貴,他聽秦祿這麼說,哈哈笑了起來道“秦總管未免太過小心了,那廝有那麼厲害麼?撞到咱們手裡,必要他知道厲害。”
秦祿擺擺手道“那是自然,有褚兄弟和肖兄弟相助,隻要找到那廝,他是必死的。嘿嘿,我也是有些太過小心了。”
另一位護衛名叫肖道光,他嗬嗬笑道“秦總管確實太小心了,差點劈了那賣瓜的腦袋。那廝明顯不懂武功,木頭一般的等著被砍,都嚇傻了。我估計他都尿褲子了。若是稍有武技之人,必然本能的躲避的。這人跟個呆頭鵝似的,哈哈哈。”
秦祿哈哈大笑道“可不是,若不是我手上有些功夫,收的住刀的話,便給他開了瓢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