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當然也識得張若梅,紛紛行禮問好。消防軍士兵中有和忠義軍熟識的關係好的朋友,彼此再次見麵,都笑著見禮,很快便勾肩搭背聊得熱乎起來。
“好香啊,鍋裡還有熱飯呢。”一名忠義軍校尉看到了鍋裡的白米飯,吸著鼻子吧嗒嘴道。
趙剛笑道“兄弟們要不要吃點?”
“啊?可以嗎?好好好,那可太好了。我們可餓了好多天了。”那校尉道。
方子安在旁聽見了,低聲問張若梅道“你們沒糧食吃?”
張若梅苦笑道“我們來時隻帶了十五天的口糧。早就吃完了。這幾天大夥兒飽一頓餓一頓的,林子裡的野兔鬆子都要被吃完了,可是那裡夠。”
方子安轉頭大聲吩咐“起火煮飯,讓忠義軍兄弟們吃的飽飽的。想吃多少吃多少。”
張若梅忙道“那怎麼成?你們的糧草也不多啊,全吃了,你們豈非要挨餓。”
“挨餓?哈哈哈,張姑娘,你怕是不知道現在我們有多少糧食。瞧見沒,那邊大車上滿滿的堆的全是白米白麵。大人要我們怎麼也要帶著這十幾車補給。咱們這幾百人,起碼夠吃三四個月了。管夠,儘管吃。”趙剛在旁笑道。
張若梅看著大車上堆得滿滿當當的貨物,將信將疑道“這些都是糧食?從哪弄到的?”
方子安擺手笑道“一會再說,先生火煮飯。消防軍的兄弟們都愣著作甚?咱們得好客才是。咱們去忠義軍大營的時候,他們可都把咱們照顧的好好的。現在你們也得照顧好他們才是。”
眾士兵紛紛點頭,立刻開始生火。雷虎指揮人將車輛往外圍再挪,讓營地變得更大,免得營地過於擁擠。車輛之間的空隙砍伐路旁的樹木連起來,用葉草簡單的圍住,以遮擋寒冷的夜風。
眾人忙碌的時候,方子安帶著張若梅來到史浩的帳篷前。史浩正聽著外邊鴰噪,從帳篷裡鑽出來。見到張若梅也自是歡喜的很
。站在一旁的沈菱兒雙目直愣愣的盯著張若梅看,張若梅注意到了這一點,笑道“菱兒妹子,正式認識一下,我是張若梅。咱們雖然沒見過麵,但是我聽夫君說過你。今日起,咱們算是認識了。”
沈菱兒看著她道“你便是張若梅?公子跟我說過。”
張若梅點頭道“他也跟我說過你。”
沈菱兒道“你會武功?而且很好?”
張若梅愣了愣笑道“會些皮毛武技,不算什麼。”
“皮毛麼?公子說你武功很好。等我傷好了,我們過幾招,看看誰厲害。”沈菱兒道。
張若梅不知怎麼回答才好,這沈菱兒說話挺衝的,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
“若梅,菱兒說笑的,莫當真。”方子安也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火藥味。不,應該說是有些酸味。他知道,無論如何,他的女人們之間總是會有這種情緒的,自己不可能虎軀一震,王霸之氣讓她們對自己死心塌地,卻又相互間不吃醋的。
“我沒說笑,我是當真的。不比一下,怎知高低?高低很重要。”沈菱兒道。似乎她說的不是武功的高低,而是武功分出高低之後,今後地位的高低便也定了。
張若梅怎肯示弱,沈菱兒都這麼說了,自己當然要接招“那便這麼定了。等你傷好了,我們打一場,分個高低便是。”
方子安欲哭無淚,誰也不能幫,卻也似乎勸不了,隻能在旁苦笑。
史浩心裡也不是滋味。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將來要和這些女大王們共事一夫,這得有多難?功夫高低麼?凝月自然是倒數第一的。她可是連隻爬蟲都怕的。難道要當老小?豈有此理。方子安若是食言不讓凝月當正房,我便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跟他鬨……
“那個……若梅咱們坐下來說話,我有些話想問你呢。火升起來了,史大人我們過去邊烤火邊說話吧。”方子安打破尷尬道。
眾人坐在生起的一座火堆旁,方子安問起了張若梅為何帶著人在這裡的事情,張若梅慢慢的敘述起來。
原來那天張若梅帶著人去采鬆子野菜回來的時候,發現方子安已經離開,傷心不已。看了方子安留下的信之後,張若梅決定無論如何要跟著一起來。她知道方子安去燕京的危險,她要帶著人去幫方子安。
張敵萬當然不同意,兄妹兩人爭吵了起來。張若梅便自己下令,帶著女營兵馬要強行離開。張敵萬命人封鎖了吊橋,不讓張若梅離開大營,兄妹兩個差點打了起來。
冷靜下來之後,張若梅找到張敵萬敘述她的心情,告訴張敵萬自己不能任憑方子安涉險而不做什麼,自己是方子安的妻子,理當去幫他。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如果方子安死了,自己也不可能獨活。
張敵萬聽了張若梅的話,他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氣。於是便告訴張若梅,若是率兵去救的話,自己和她一起去。但此刻營中建設正吃緊,自己不能離開。張若梅若執意前往,他可以抽調幾百人手給她。
張若梅也不想惹惱哥哥,耐著性子等了幾日,張敵萬果然選了三百多人,讓她來西山接應方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