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跪著的黑袍人低頭“回君上,我的們的人親眼所見,他抱著自己的徒弟去靈杞峰的時候,那名弟子身上散發出了純正的魔氣,具消息,那叫洛成淵的弟子身上有一塊玉牌,呈龍魚狀。”
青霞君瞪大了眼睛,龍魚狀?
王族?!
那豈不是小殿下?
魔胎生長大概兩百年左右,當年魔尊看上一個人族女修,強取豪奪下有了一位小殿下,卻不料那女修陰險,用自己腹中的孩子給尊上下了蠱。
封了魔尊一半神魂,不然,就憑那個時候的修真界,怎麼可能是魔尊的對手,仙魔大戰又豈會區區三年就結束。
青霞君還要說話,殿外卻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他輕笑一聲,毫不顧忌的說出自己的打算,他要所有混入淩雲宗的探子,務必要將那小子帶出來。
他要看看,那人究竟是不是尊上的血脈。
吳德好不容易掙開束縛的鎖鏈,躲開巡守的魔兵,悄無聲息的往外走,玉霞宗他曾經來過一次,大概知道出口在哪。
但是這一路走來,頗為不容易。
他被封了靈力,還挺著微隆的肚子,艱難非常,好不容易躲開所有人,他卻覺得自己走的路有些不同尋常,跟記憶中的玉霞宗有些不一樣。
這些天的折磨讓他神經緊繃,壓根不敢停下。
就算隱隱覺得不對勁,還是不敢停下腳步。
他顧不得細想,隻想儘快離開這,隻是這路,越走越不對勁,越走越偏,到最後,竟然連巡邏的魔兵都沒有了。
他當機立斷,轉身往回走,卻在回頭時頓住。
隨即驚慌的後退,這一刻,全身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冷的人瑟瑟發抖。
因為青霞君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見他回頭,還衝這吳德笑了笑,溫柔的掃向周圍“不好好在房間裡待著,怎麼出來了?你還懷著孩子,外麵風大,著涼了可不好。”
他的聲音極輕極緩,語氣也前所未有的溫柔,神色縱容,仿佛他抓到的不是逃跑的人修,而是調皮出門的愛人。
吳德卻在他一步步逼近的腳步中遍體生寒,他上前一步,他就退後一步,到最後,被他的腳步嚇的失聲,他動了動嘴,許久才哽咽著“你……你不要過來。”
他想不通自己是什麼時候走錯路的,又是什麼時候被他發現的,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他要逃出去!
他必須要逃出去!
看著麵前的人一步步逼近,臉上帶著虛偽至極的笑,他轉身就跑,就算知道前麵的路不安全,自己沒有靈力注定跑不掉,他還是忍不住驅動身體。
能逃開一步都是好的。
看著落荒而逃的男人,青霞君饒有興致的跟在後麵,不疾不徐,卻能恰到好處的讓前麵的人知道,他身後有人。
他快要被抓住了。
他逃不掉的。
整個玉霞宗都有他設下的陣法,所有的陣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早在占領玉霞宗時,他就將玉霞宗的所有生門全部改了,所以他能不能逃出去,是看自己心情。
肚子裡有個累贅,吳德根本跑不遠,再加上隔幾天就要受一次的刑罰,早就虧空了他的身體,他跑不出幾步,就需要停下來喘口氣,最後發現實在擺脫不了身後的人。
乾脆找了一間屋子躲進去,爭取片刻喘息的機會。
等他緩一口氣抬頭,卻發現殿內的陳設如此熟悉,尤其是屏風後,床上散落的手銬,鐐銬,還有旁邊的刑具。
吳德腳下陣陣發虛,不敢相信的一步步後退,心底沒由來升起一陣恐慌,轉身欲逃,卻撞入一個氣質清冷,孤高自持的白衣男人懷中。
他忍不住抬頭,有些發愣的看著麵前的暮成雪“……阿雪?你怎麼會……”
話未儘,便反應過來,趕緊退開麵前的人“獨孤行!你是……你滾開,你不要過來,你到底要如何?!”
青霞君看著麵前雙目赤紅,眼含薄淚,頭發淩亂的男人,因為太激動,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水。
不知道是嚇的,還是運動的。
他輕輕歎氣,一步步走向麵前的人“這張臉,你不喜歡嗎?阿榮當初不是因為他,才甘願雌伏人下?”
吳德,字枯榮。
他一步步往後退,到最後退無可退,隻能崩潰的大吼“你不要過來,我喜歡那張臉又如何?你永遠也有不起?”
反正這人不會放過自己,還不如全都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