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晉安一塊站在樹洞口的老道士,看著遠處夜空的幾團光影,吃驚說道。
而此時的樹洞外黑夜裡,響徹著各種引人墮落的奇怪聲音,黑暗裡的聲音始終不停。
越是靠近神山,黑暗裡的聲音更加邪惡。
換做修行不夠的人,肯定把持不住心性,抵擋不住這些邪惡聲音引誘。
好在晉安他們喝了一口陽酒後,渾身溫暖,身體裡像是有一團小太陽在燃燒,驅散黑夜裡的陰寒、邪氣。
不受黑暗裡的聲音影響。
就在老道士吃驚之際,忽然!
飄著細雨的黑夜裡。
有腳步聲臨近。
撲索索——
撲索索——
腳步聲在快速接近。
猛然,有一團身影速度很快的從樹洞前一閃而過,繼續往神山方向趕去。
“小兄弟,剛才是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你有看清了嗎?”老道士驚呼一聲。
晉安皺眉,思索道:“好像是一具半段身?”
現在外頭是黑夜,烏漆嘛黑一片,再加上那東西速度很快,晉安能勉強看出來是半段身已是目力勝過普通人許多了。
換作老道士。
根本看不到那一團東西是什麼。
“師父,剛才是陰間擺渡人跑過去。”說話的是削劍。
聞言,晉安和老道士都是一愣。
“削劍你說的陰間擺渡人,是上次下陰邑江龍王墓的那個陰間擺渡人?”老道士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不可能啊。”
“那陰間擺渡人不是死了嗎?”
“那猴子是小兄弟你親自殺死的。”
削劍搖頭:“不是猴子,是人,是那個上半身一直丟失沒找到,受猴子操控的老頭。”
“剛才跑過去的就是他的上半身,此屍已經起煞,剛才就是這半段身頭下身上,雙手趕路的倒立跑過去。”
老道士有些傻眼了:“剛才速度那麼快的一閃而過,那麼一瞬間裡,削劍你就看到了這麼多?”
晉安看了眼老道士,說:“老道你忘了,咱們削劍可是盜爺,傳說的撈屍人,黑夜就是他的眼。”
聽了晉安的話,老道士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訕訕一笑說他咋把這事給忘了。
老道士沉思說道:“猴子已經死了,真正的陰間擺渡人本體已經死了,當初在龍王墓裡剩下的應該是空殼才對,不過那龍王墓本身就是坑殺了不少人,有許多死人禁地,聚陰地,有什麼東西借屍還魂也一點不奇怪。”
“可不對啊,那半段身倒立跑過去時,並沒有看到能夠遮風擋雨的神性寶物,這雨咋對那半段屍不起作用?能在雨裡隨便亂跑?”
說到亂跑。
老道士就想到了那具到處找屍體一慫一慫,想要長回上半身的兩條腿,頓時就樂了。
削劍一臉木訥解釋道:“那上半身的身體黏連在一塊岩石上,抵擋住頭頂的雨。”
這下就連晉安也樂了。
感情這上半身還挺搞怪的啊。
今晚很熱鬨,剛頭下身上的倒立跑過去一段上半身,雨夜裡,又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隻是這腳步聲聽著有些奇怪。
一重一輕?
像是跛腳的?
黑乎乎的樹洞外,再次有一團什麼東西跑過去,晉安兩眼眯了眯,剛才過去的好像是個跛腳的人影?
老道士一臉鬱悶的站在樹洞口。
他還是啥都沒看清。
“削劍,剛才跑過去的又是個啥?”
“這次該不會是下半身吧?”
老道士看向削劍。
削劍皺眉:“魁星踢鬥上岸。”
隻簡短六字,把老道士頭皮炸起,嘴角肌肉抽抽的直念叨著,這次真是各路妖魔全出來了,連龍王墓裡的東西都跑出來了。
當初魁星踢鬥怎麼死的,在場三人可都記得清清楚楚,死人經溝通陰陽兩界,能通往黃泉路。
黃泉路裡什麼最多?
自然是死人了。
而黃泉死人裡又是什麼最多?
自然是而死後一口怨氣不散的怨念邪靈了。
這些怨氣在黃泉路浮浮沉沉,執念不散,不肯投胎轉世,怨氣與日俱增。
自古以來,腳下大地死的人太多,各種慘狀死法都有,鬼知道那次的叫魂害死魁星踢鬥,從黃泉路裡借屍還魂跑出個什麼鬼東西!
說不定跑出個跟昌縣吃人寺廟一樣恐怖級的千年魔物!
“陰間擺渡人上半身跟魁星踢鬥,都是死在了龍王墓裡,這倆鬼物同時出現在洞天福地裡決非是偶然。”
“我們要小心防備這倆東西跟人一樣有靈智,並不是單純死人。”
晉安話音剛落,猛然,一張鐵青色的人臉貼在樹洞外,是去而複返的魁星踢鬥!兩眼怨毒,怨恨的直勾勾盯著樹洞裡三人,眼睛布滿恐怖血絲,仿佛在怨恨他們三人當初為什麼見死不救,讓人孤零零死在龍王墓,怨恨他們為什麼不留下一起陪他!
哎呀!老道士一聲驚叫,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張鬼臉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若非有神木的神性光芒擋住這些臟東西,那魁星踢鬥的人臉就不是貼在樹洞口,而是直接進來吃人了。
已經死了的魁星踢鬥,一直把死人鐵青臉貼在樹洞口,直勾勾盯著三人,眼球邪異的一左一右滑到眼眶極致,完全不是正常人眼所能做到。
晉安身懷五雷斬邪符。
一切妖魔邪怪、心懷不軌者,都不敢與他直視。
砰!
晉安舉石弓朝魁星踢鬥死人臉射去,哪知,這一箭射了空,魁星踢鬥人臉消失。
一瘸一拐的腳步聲,在黑夜裡快速消失,往神山方向去了。
大道感應!
陰德一千!
晉安這一箭也並非完全落空,他誤打誤撞射中了徘徊在神木外黑暗裡的不乾淨東西。
並沒有浪費他的一枝石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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