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晉安目光一喜。
因為倚雲公子那熟悉的浩然元神光芒,再次出現在晉安視線裡。
周圍那些大火,似乎對倚雲公子並無影響,她似有所感應,火焰裡模糊,扭曲的黑色虛影,轉身望了一眼晉安,似乎做了個微微頷首動作,似乎是已經看到晉安,在向無聲道謝。
而在倚雲公子虛影身前,還有另一道人影虛影在滔天火焰中,正與晉安看不見的什麼東西在搏殺,晉安猜測那人應該就是一直跟隨在倚雲公子身邊的奇伯了。
晉安還來不及喜悅太久,眼前火焰扭曲了下,他看到在火焰深處,生長著一株高大的參天大樹。
那棵大樹的葉片已經都消失,隻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杈,那些樹杈生長得扭曲,醜陋,仿佛是無數人的手腳扭曲,纏繞而成的樹枝般醜陋,邪惡。
而在如無數死人手腳扭曲生長而成的龐大樹冠樹杈上,吊死著一個人,那死人手腳無力下垂。
但偏偏就在此時!
洶洶火光裡吊死在樹上的那人,突然轉了個身!
雖然隔著滔滔火焰,雖然他現在是元神出竅狀態常人根本看不到他,可晉安在這一刻,卻神魂被定住,眼前各種恐怖幻象重生,仿佛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重見光明。
“這就是千年邪木嗎!”
“果然不是我光有一張五雷斬邪符就能抗衡的!”
這一刻,晉安不止是被定住魂,還被邪氣驚了魂,但瞬間驚魂,晉安的神魂又馬上恢複回正常,他看到在文武廟的大火中,有一口形式棺材一樣的虛影,橫阻在他與千年邪木之間。
替他阻擋住了青錢柳上吊死者的邪惡目光。
是白棺裡的女屍,替晉安出手了!
也就在這時,自從來到此地後,晉安一直再未聽到的陰兵借道行軍踏步聲,從另一個方向再次傳來。
仿佛千軍萬馬在行軍,跨過火焰而來,跨過屍網樹根巨大窟窿,直奔滔天火焰裡的那棵樹冠枯枝巨大的千年邪木而去。
這些陰兵無視所有,穿過千年邪木,從樹乾內勾走一個個人形虛影,陰兵不停穿過樹乾,越來越多人形虛影被勾走。
是拘魂!
晉安立刻想到溺水道羅叉婆的那次情形,同樣是如出一轍的一幕。
而這些被拘走的魂,正是這些年來,不斷被青錢柳吸走的活人魂魄。
那些活人魂魄因為被永生永世禁錮在青錢柳裡,成了滋養邪木的邪靈,陰氣衝天,從而也錯失了投胎轉世的機會。
晉安歎息一聲。
這世間又有多少無辜者死於青錢柳。
這時,隨著屍網樹根被晉安打破,仿佛是一道隔絕外界的結界被打破,然後形成了一個反擊契機。
因為!
隨著屍網樹根的巨大窟窿出現,大量或商人或僧人或藥師或女子或婦人,無懼那些對普通人而言是最為致命的高溫火焰,數十人!上百人!從四周殺出,齊齊衝殺入文武廟大火裡,協助倚雲公子圍殺向吊死著一個人的青錢柳。
這些自然全是倚雲公子的畫皮了。
晉安吃驚。
倚雲公子這到底在昌縣潛伏了多少畫皮人?
看著白棺女屍、倚雲公子,還有奇伯都安然無事,晉安笑了。
他從不奢求自己一個小人物能,能夠正麵硬抗千年邪木,然後白日夢的以為自己這個隻修煉了一個月的江湖二流高手,比修行了千年的邪木還厲害,他隻是抱著萬一的希望…萬一自己真的能力所能及的幫到一些忙呢?
此時他真的雄起一回,而且還是狠狠奶了一口白棺女屍、倚雲公子,讓她們有機會朝青錢柳發起反攻,他敢正麵硬乾一棵千年邪木,晉安覺得自己腰板子都挺得比以往更直了。
忽然。
有來自濃濃惡意的邪惡窺伺,突然都盯上晉安。
仿佛在同一時間,有幾千隻邪惡眼睛,全都直勾勾窺伺上晉安。
晉安元神仔細感應了下,發現這些邪惡窺伺,是來自眼前這些殘肢斷臂的屍網樹根殘餘死人臉。
即便是殘餘死人臉。
但因為青錢柳這些年來害死的人,數目實在太過龐大,所以依舊還剩數目過千。
說來也是怪異。
這些怪屍,明明都是兩眼閉著,一動不動,卻偏偏能帶給人窺伺感。
在平靜下。
隱藏著看不見的詭譎與危險。
“看來是五雷斬邪符連劈三顆雷圖後,靈性下降了一些,連這些剛才根本不敢直視我的怪屍,都敢再次窺伺我了。”
晉安看著已經發動反攻的白棺女屍與倚雲公子,眼前又有幾千隻邪惡目光窺伺,晉安懂得什麼叫量力而行。
他不再逗留,全身而退。
免得真引來那些怪屍的危險。
不過在臨走前,晉安再次贈送白棺女屍和倚雲公子一份大禮,五雷斬邪符,開!
轟隆!
天打雷劈!
然而並非是像晉安所想的,是劈向千年邪木,而是劈向那些怪屍。
頓時,那種窺視感消失。
晉安無語。
“符兄,看來你還挺記仇啊!”
這就好比是看什麼看!看你麻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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