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景琰見我半日未曾進食,就著急了,叫來了朱木匠準備撬開門,彆說這朱木匠可真是能人,乾啥啥都行。
於是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哽咽著聲音對著屋外的景琰說“不要進來,把吃的放窗外,我餓了自會開窗取。”
又想了想,傷心欲絕的人胃口太好不太合適。
補充了一句“清粥便好。”
於是景琰每日派人在窗旁端著食盤。但真的隻有粥和小菜。我幾次伸出脖子張望著外頭,心想是不是漏了什麼,然而我想多了,於是我低著頭抹著淚失望地關了窗戶。
是日我終於控製不住的爆發了。
我推開窗,一臉委屈巴巴地看著滿臉擔憂的景琰說“王爺就不能派人送點肉什麼的。”說完還抽泣了幾聲。
他眼神充滿疼惜,緩緩開口“婉兒,若踏出屋,便有滿桌葷食享用不儘。”
我一看他鐵了心不給我肉吃,我紅著眼瞪了他,哼地一聲重重關了窗。
閉門這幾日,雪汀院倒是熱鬨異常,院內開起了茶話會,每日都有許多人在院子聊天。
府內四大名廚也不研究美食了。
每日窩在雪汀院的院子,高談闊論,這些美食界的大師們,當然是探討美食話題,描述起來美食來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每每聽後讓人欲罷不能,垂涎欲滴。
沒錯我在屋內都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捂上耳朵都能聽到,而且我也不能老是捂著耳朵呀。是以每每聽到美食,屋內我邊咽口水邊抹著淚
錢副總管也不管理王府了。
四大廚子聊累了回去休息後。他就帶著小廝輪過來,每日蹲裡屋的門口,趴窗邊有一搭一搭地吧啦吧啦嘮個不停,嗓音巨大無比。我鬱悶地想,以前怎麼沒見他這麼大的嗓音。
對了,他們嗑瓜子的聲響也挺大的。
什麼今日王府中教習告假,需要一位教習替補,每日三百兩,愁著找人呀。長長歎口氣。
明日裁衣師生病,王府趕製禮服缺人手,製衣六百兩。不知道誰願意接呀。
還特意拉長音調生怕我聽不到似的。每每我都屋內恨恨地踢著桌,真想上去捂了他的嘴。
什麼後日太後誠心向佛,王爺想抄幾本佛經,送給太後以表孝心,一本六百兩。
還有什麼話本子品鑒師
不一而足。
這錢副總管真是太沒眼力勁了,非挑我傷心的時候來跟我講這些。
我好幾次想出去把他胖揍一頓。
但我沒那個心情就暫時放過了他。
其實好幾次差點沒忍住,開窗跟他聊起來了,還好還好最後刹住了。
還有小庭子,真是該讓綺兒管教管教他了。他來瞎湊什麼熱鬨
今日說他師傅有這個小玩意,明日說有那個,後日
於是第五日我終是爆發了。啊,不對,是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