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
很快,黃國良那壓得極低的聲音,傳到了黃明哲的耳朵裡麵。
“那走著,咱們去書房。”
四首詩詞和儒學經典,在唐遠手底下可謂是一氣嗬成。
……
朱威聞言,頓時有些急,瞪著虎目低聲嚷嚷道。
四名老者聞言,皆是有些意外地瞧了眼黃熙,誰動沒想到黃熙竟然如此重視這名少年,要知道就是黃熙的親孫子黃明哲,手裡麵都沒有他們的私人聯係方式。
第三次落筆,唐遠沒有再寫詩,相比於《俠客行》的行草,此次他落筆,則是最標準的行楷。
伴隨著唐遠筆走龍蛇,將這首《終南彆業》寫完以後,隻見那名始終都是溫雅敦厚的老者,眼睛悄然亮了起來。
唐遠聞言,雙手接過名片,嘴裡麵連連稱是。
在眾人注視下,唐遠緊接著又寫下了兩首詩,一首是辛棄疾的《臨江仙》,另一首則是王冕的《墨梅》。
黃熙將目光投向唐遠,笑著詢問道。
“沒錯。”
朱威看了看正在揮毫潑墨的唐遠,望著桌案上方那矯若驚龍的字跡,貌似還是眼前的誘惑更大一些。
“小唐,今日可還有靈感?”
“就因為這幅詩詞字多,不行啊?”
威嚴深重的趙崇南斜睨了眼對方,嘴唇微動,顯然是有些不太同意。
……
“不行咱們就各憑本事。”
“看你寫字,真是種享受啊。”
“這是我的名片。”朱威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張名片:“以後若是來金陵了,可以來家裡坐坐。”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原本站在門口的林子陽和黃明哲,早就被黃熙給拎到桌案旁邊,讓兩人充當起了書童的角色,幫著唐遠鋪宣紙、收詩詞。
陳鬆端詳片刻後,雖然句式是疑問句,但言語間卻是充滿了篤定的語氣。
……
“小唐,辛苦了。”
大約五分鐘後,《俠客行》書寫完畢,緊接著唐遠扯來一張宣紙,依舊是奮筆疾書、勤筆不輟。
“這幅字我要了,誰跟我搶,我跟誰急!”
現如今,方向就在眼前,門路更是黃熙親自引路,如果唐遠這樣都難有所成,那隻能說是唐遠上輩子白活了。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黃熙的書房。
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老趙,你獅子大開口是不是?”
在朱威率先開口後,餘下三位老者,也都把自己的私人聯係方式告訴給了唐遠,言語間都是頗為親近。
大約十幾秒後,唐遠整個人動了起來。
其餘兩人,也都給予了極高的誇讚。
那沒事了,踹就踹吧。
黃國良簡單訓了兩句,以作勉勵,便沒再多說什麼了。
“開開開!”
divcass=”ntentadv”“不就是汾酒50年嘛!”
四名老者看到黃熙如此態度,知道指望黃熙大概率是沒戲了,於是他們不約而同轉過頭,將目光投向了唐遠。
朱威瞪了眼黃熙,緊接著拍了拍唐遠的肩膀:“小唐,身子骨不錯,摸起來就知道,肯定是常年鍛煉才能有的身體,我在金陵工作了大半輩子,現在就住在金陵。”
“喝茶!”
“趙老、朱老、陳老、鄭老,初次見麵,晚輩沒來得及帶什麼禮物,這幾幅字便算是晚輩的見麵禮吧。”
黃熙見這四個老家夥,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唐遠身上,他瞧了瞧他們,又瞧了瞧唐遠,眼底笑意彌漫。
孰輕孰重,朱威還是拎得清的。
天才,確實是需要汗水來鑄就,可卻絕不能隻有汗水。
唐遠這麵還沒寫完,那名外表粗獷豪邁的老者,就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愛了,他瞪著他那雙虎目,用著極低的聲音,率先向著旁邊三個老者宣示主權道。
不過意外歸意外,他們都很清楚,黃熙不會無緣無故如此看重一個年輕人的,可能跟書法寫得好,稍稍沾些關係,但絕對不會是主要原因,而黃熙的眼光向來不差,既然黃熙都開口了,那他們做個順水人情倒是也無妨。
黃熙看起來滿麵紅光,他由衷地感慨了兩聲,緊接著他麵色一變,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四個人,眼底帶著些許笑意。
“隻不過現在人多,我相比趙老他們是小輩,唐遠不方便直接將那幅字贈予給我,你就自己走過去,將那幅字給我悄悄收起來就得了。”
“這幅字是不是也是小唐寫的?”
霎時間,那種亞曆山大的感覺,再次籠罩在了唐遠身上。
趙崇南望著朱威,眼睛微眯著,讓朱威難以看透他的心思。
沒辦法,實在是無力反駁什麼。
四名老者思緒如電,幾乎是眨眼間就有了自己應有的判斷。
朱威聽完趙崇南所言,那雙虎目瞪得更加溜圓。
如果說原本他們還有些懷疑那幅《沁園春·雪》是彆人代筆,現如今眼見為真,他們心裡已然再無懷疑。
“我老朱像是白拿人家東西的人嗎?”
“給你喝就是了!”
“你爺爺都有《沁園春·雪》了,唐遠怎麼還會再給他題字,而且你見過誰給一個退休的老人題詩《墨梅》的,這首詩是體現剛正廉潔精神的,很明顯就是唐遠故意為我寫的。”
“老趙,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對著乾,你說你乾了半輩子人事和黨建,你要殺氣這麼重的詩詞有什麼用?這不符合你的調性啊!”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趙崇南唇角啜著些許笑意,緊接著又開口道:“不如這樣,下次我去你家,你把那瓶汾酒50年開了,你答應了,我就不跟你搶這幅詩詞。”
黃熙將唐遠帶上樓,其實黃熙的意思,大家都懂。
喔……
那幅字,他們都看了,確實是太漂亮了,人家實力和年齡就擺在那裡,不服不行。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有時候,找準門路、找對方向,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唐遠望著四位老人,有禮有節地微笑說道。
看著五張墨痕未乾的宣紙,唐遠心裡麵就有種說不出來的舒爽感和成就感,他輕輕呼了口氣,眼神看起來格外明亮。
……
“原來是這樣……”
黃明哲聞言,不禁麵露些許恍然,隨後他按照自己父親的指示,快步走到桌案前,將那幅題詩《墨梅》的書法作品,悄悄地收了起來。
期間,黃熙朝著這麵掃了眼,卻是什麼都沒說,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一般,隻是眼底的笑意更濃鬱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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