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思索後,朱鹹銘答道:“就明天上午吧!”
聽到這話,一旁的程英提醒道:“陛下,明天上午,新到京的七國使臣要來覲見,兵部要上報十月各地都司輪調情況,另有戶部……”
程英說起來沒完沒了,卻見朱鹹銘道:“都改到下午!”
按朱鹹銘的習慣,日程基本排在上午,下午則可以自由安排。
皇帝說安排到下午,那自然是無可置疑,於是程英答道:“是!”
老頭兒如此果斷,倒叫朱景洪一時間沒了話說。
事實上這也說明了,皇帝表麵對這件事不聞不問,對朱景洪更是沒個好臉色,實際上卻對此事很重視。
“爹,那兒子告退了!”
誰知朱鹹銘慢悠悠說道:“不忙……有件事要問!”
“兒子定然知無不答!”
“前兩天,你帶笙兒去西苑,說是奉了我的旨意?”
“這……爹,你聽我解釋……”
可惜朱鹹銘不想聽他廢話,當即說道:“打你二十廷杖,不為過吧?”
實打實的說,假傳聖旨這麼大的罪過,放在旁人身上誅九族都有可能。
二十廷杖,確實是很輕甚至等於沒有處罰。
皇長子和皇次子也犯過錯,一個被皇帝踢死一個被嚇死,那才是朱鹹銘動怒的本來麵目。
“爹……明日就要演武,二十廷杖把兒子打殘了,豈不給明日之事添堵?”
聽了朱景洪這番話,朱鹹銘也覺得有那麼些道理,遂答道:“那就先欠十板子,明天事了之後再打!”
“爹,十板子也太多了,兒子……”
眼看朱景洪蹬鼻子上臉,朱鹹銘頓時冷下臉來:“我看乾脆打五十板子,明天沒了你就演不了武?”
眼看老頭子要發飆,朱景洪連忙認慫:“彆彆彆……兒子馬上去領十板子,馬上就去!”
眼看著朱景洪要出去,朱鹹銘又嗬斥道:“回來!”
剛要跨出門檻,朱景洪又隻能轉身返回。
“爹……您還有事?”
隻見朱景洪端起茶杯,徐徐說道:“賈家那些個事,彆再鬨了!”
顯然,朱鹹銘洞若觀火,朝廷內外大小事務,都很難逃過他的眼睛。
在朱景洪印象裡,老頭子對賈家向來沒好臉色,今天怎麼幫他們說話了。
這裡麵的原因很簡單,隻因賈家背後是太上皇,眼下還有不到半月就是聖壽節,賈家出事太上皇也臉上無光。
他朱鹹銘與太上皇父慈子孝,又怎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事實上,朱景淵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做起事來才畏手畏腳,不然早弄起輿論收拾太子了。
眼見朱景洪沒反應,皇帝當即嗬斥道:“聽到沒有?”
“聽到了!”
“彆忘了廷杖,滾吧!”
“是!”
退出大殿之後,朱鹹銘仍在凝神苦思,對老頭子的想法大致有了猜測。
“十三爺,主上讓奴才來監刑,您看……”
朱景洪轉過身去,卻是大殿內伺候的小太監。
“看來老頭兒信不過我,還派你來監刑!”
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小宦官隻能乾笑兩聲,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走吧,廷杖去!”
“十三爺您請!”小宦官極為客氣。
關於廷杖這種事,朱景洪前身可沒少領,如今也算是輕車熟路。
按理說廷杖是在乾清門外,但他朱景洪卻可自己選地方,於是他領著小宦官趕去了東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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