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關心兄長的情況,於是很爽快的應下了。
“你既累了,就好生歇歇吧,今天我替你就是了!”
“多謝樸姐姐……明天我給你帶東西!”惜春認真道謝。
她休息可以去姐姐們那裡,每次都會給樸真英帶東西,吃的玩兒的都有,所以她倆關係極好。
“那就多謝了!”
“那我去了!”
惜春離開了,於是由樸真英吩咐當值的宮女,要仔細把皇帝起居之所再打掃一遍。
宮女們在忙,負責整理乾清宮庫存文檔的宦官們,那就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了。
他們不止要歸納文檔,還要分彆在弘德殿和昭仁殿標注數據更新進度。
弘德殿和昭仁殿,如今成了朱景洪的“大數據”中心,這裡掛了各種地圖和統計圖,讓朱景洪可以對一些重大事務直觀掌握。
再說乾清宮東暖閣內,樸真英已做完了一切事務,在確定支開了所有人後,她又來到了禦案前。
壯著膽子,她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抽出了關於兄長的奏本,然後把它放在了最上麵。
她想知道皇帝的處置結果,就必須確定看奏本的時間,隻有放到第一份才能確定。
乾完這件事,樸真英便在屋裡來回的走,直到用了午膳其他人都回宮了,她卻沒得到皇帝回宮的消息。
她出去問才知道,原來皇帝看“秋收”去了。
於是樸真英隻能繼續等,而另一邊的後宮內,寶釵已回到了坤寧宮。
“雖外麵住著新奇,卻還是自己家裡安心,回來了便覺著親切!”
聽到皇後開口,鶯兒方道:“娘娘說得極是,可奴婢卻已在盼望著,明年再去行宮避暑!”
也隻有極親切的人,才能這個時候“唱反調”。
皇宮裡麵很無趣,自然是行宮好玩得多,鶯兒心心念念也很正常。
這時文杏來到門口:“娘娘,新選秀女前來拜見!”
“她們倒是來的快,傳我的話……讓她們在正廳等著!”
“是!”
坤寧門外,一名宮女領著秀女們進入坤寧宮,最終引導眾人來到了殿內。
皇後的位置空著,可隻憑一張椅子,也讓眾人心感忐忑,努力告誡自己要好生表現。
皇後統率六宮,便是她們這些人的天,她們又豈能不敬畏。
眾人站在廳內,全部都保持端莊儀態,這一等就是十幾分鐘過去,站得她們都很累了。
也正是此時,後堂傳來了“皇後駕到”的聲音。
眾人低頭,隻等寶釵出現之時,一眾秀女就跪在了地上,待寶釵落座後方行禮參拜。
“臣妾叩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著這些青春靚麗的女子,寶釵神色淡漠:“都起來吧!”
眾人方才起身,但還是知禮的低著頭。
“抬起頭來!”寶釵道。
選秀雖是她一手操辦,但對這些少女印象不深,所以此刻才要看看。
她在看這些女子,這些人也在悄悄看寶釵。
寶釵自然是貌美,但這些都是次要的,眾人在她臉上看出了“國泰民安”,隻道這位果真是該做皇後。
作為秀女,對宮裡舊事自然了解過,對當年寶釵參選王妃的奇事,她們個個都心向神往。
“進了宮,隻需要做好三個字,便一切無虞……”
寶釵一開口,眾人皆凝氣屏神聽著,深怕聽錯了一個字。
“守規矩,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你們自當警醒,彆犯糊塗!”
這邊寶釵教訓著秀女們,楊靜婷卻又來到了坤寧門外,此刻的她有些鑽牛角尖了,還是想跟皇後解釋《七步詩》的事。
平白遭受無妄之災,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處罰,但失了皇帝寵愛也是大虧,楊靜婷確實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她要解釋清楚,上次沒能說清楚,她打算這次原原本本分析一遍,但前提是皇後願意聽她講。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楊靜婷在為自己的經犯難時,朱景洪便已回到了宮裡。
乾清宮內,朱景洪先是用了膳,然後便召集了內閣大臣議事,這一議便是一個時辰過去。
議事是在西暖閣,樸真英就在東暖閣後者,等待著皇帝前來看奏本。
這一等又是十幾分鐘過去,樸真英又命人重新沏了熱茶,隻為給皇帝提供最好的服務。
這一刻,時間仿佛無比漫長,讓樸真英越等越著急難受。
可最終,她聽到了靠近的腳步聲,下一刻朱景洪便出現了,身後還跟著餘海及司禮監幾位太監。
這一刻,暖閣內人似乎有些多,顯得樸真英比較多餘,事實上她也確實挺多餘。
皇帝看奏本,多數時候都是餘海和司禮監太監陪同,她這領班宮女多數時候都不在。
但沒辦法,今天即使多餘,樸真英也要待著,因為她要看皇帝的批答,雖然結果她已猜到了。
召見完閣臣,朱景洪正在跟司禮監核對情況,所以此刻他心裡想著正事,根本沒注意到一旁杵著的樸真英。
坐到禦座上,樸真英遞了茶,由餘海轉遞給了朱景洪。
喝了口茶,心裡舒坦些了,朱景洪終於拿起了奏本,樸真英最關注的那一本。
奏本內容很長,樸真英因為緊張,其實隻看了個大概,而朱景洪則在詳細審閱。
“儘數剿滅,自朝鮮民亂以來,這些賊寇都剿滅多少次了?”
“就跟野草一樣,割了又長割了又長,到底何時才能真正剿滅!”
“耿宗貴也算老將了,這點兒事都做不好,看來朕是看錯他了!”
如果耿宗貴本人在此,聽了這話必會魂不守舍。
而此刻,朱景洪說完話看向了樸真英,讓心裡有鬼的她瞬間緊張起來,以為自己的小九九被發現了。
正當她忐忑時,卻聽朱景洪問道:“真英,你也是朝鮮人,你來說說……朝鮮為何總是不安定?”
為啥總是不安定,這個問題樸真英還真知道答案,可她此刻卻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