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奴麵露難色,歎道“幾位爺,咱們瀟湘院的規矩就是如此,向來就是以文會友,隻要公子文采出眾,不光有美女作伴,說不得還能見識一下花魁呢。”
聞言,朱拓眼前一亮,說道“本公子有的是銀子,將那花魁叫下來,本公子和她深入探討一下琴棋書畫。”
龜奴恭敬地解釋道“這位公子,咱們瀟湘院是先寫詩,若是能讓哪個香閨的姑娘動心,自然會有姑娘湊上來,說不定還不要銀子。”
朱拓算是聽明白了。
這種青樓,和自己印象中的不一樣。
這樣的檔次更高,情調更好。
花樣更多。
另一邊,二樓出現了一名管事,他掃向大廳的才子們,笑道“今日我瀟湘院新來一位蘇姑娘,色藝雙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各位公子有眼福了。”
“這位蘇姑娘是什麼名堂?”朱拓問道。
那龜奴聞言,便解釋道“這是我們新推出的花魁,還沒露過臉,不過小人聽說過她,因為祖上犯了事才進了這裡,性情很冷淡……”
“哦,原來是這樣。”朱拓點點頭。
這個時候,那位管家掃向大廳的才子們,笑著說道“本次以“情”為題,各位公子在一個時辰內,誰能作出好詩詞,誰就是蘇姑娘的入幕之賓。”
說著話,樓上不斷有小丫鬟見跑下來,迅速在每張桌子上送上一個方木盤,木盤中擺放著筆墨紙硯,顯然是用來答題的。
“情”這個字,差不多已經爛大街了,這次比拚的,無非是誰更有創意。
大廳中的才子們議論紛紛,顯然是打算要大顯身手了。
龜奴在一旁解釋道“公子,近些日子京城來了不少才子,有蘇浙一帶的才子們,還有晉北一帶的,都挺有名氣的。”
“為何來京城?”
“自然是為了開春的科舉唄。”龜奴笑了笑,說道“科舉可是咱們大明三年一度的盛事,誰要是能在會試中嶄露頭角,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朱拓恍然大悟,原來又到了三年一度的科舉啊。
如果自己記憶沒錯的話,這次科舉出現了一次大事件,也就是所謂的南北分榜。
在二月會試時,以翰林學士劉三吾為主考官,張信為副考官,經過層層選拔,錄取了一批士子。
由於前十名的士子都是南方人,於是在春榜發布僅僅六天後,落榜的北方士子便聯名上書,到禮部鳴冤狀告見主考官劉三吾徇私舞弊,應天府街頭更有考生沿路喊冤,阻攔官員轎子上訪鳴冤。
後來,朱元璋震怒,命監察禦史徹查此事,結果令人瞠目結舌,南方學子完全憑實力碾壓了北方學子,根本不存在徇私舞弊的情況。
但是這結果根本無法令各方滿意,尤其是北方籍的官員更不滿,認為這是官官相護。
再後來,朱元璋為了平息各方輿論風波,挖出了劉三吾十幾年前的黑曆史,認為劉三吾是胡惟庸一黨的餘孽,於是劉三吾被發配西北,其餘相關官員也全部發配流放。
胡惟庸在地下也沒想到,自己都死了十來年了,竟然還有這樣的威力。
再後來,明朝就開始南北分開取士,成為了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