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剛敲沒多久,範仁便來打開了宅門。
著眼一看,原來是白家父子與共捕頭。
“原來是三位,白兄,阿輝,共捕頭,請進哈哈。”
“範前輩。”
“範老前輩。”白景輝見他爹叫前輩,於是他也硬著頭皮叫道。
“範前輩。”共捕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了聲前輩,上次收了範仁的金葉子他本就心虛,叫一聲前輩討個巧,總是沒錯的。
“玩笑了,玩笑了,諸位請進。”範仁引著三人便到院中坐了下來。
“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共修言說著將手上的兩大捆藥材和點心放到了桌上,他從感覺麵前的這位範前輩有種熟悉的感覺。
按道理說,他這種人對於識人這種事上一般都不會記錯,但是眼前就是想不起來。
“共捕頭客氣了。”
“前輩,老共這次可是下血本了,買了上好的枸杞與人參,還特地去東街王婆子那裡買了秘製的綠豆糕才敢來的。”白玉打趣道。
“那我正好還有點餓,大家不如一起嘗嘗這綠豆糕可好。”範仁說道。
說起綠豆糕,他好像隻在小時候吃過綠豆糕,後來沒有特意去買,也有很多年沒有吃過了。
白家父子與共修言三人在宴席上也沒怎麼吃飽,下午還跑了趟衙門,又趕來奇瀾齋,肚子也有些餓,見範仁這麼說,也連忙稱是。
四人拿出綠豆糕,隻聞一陣清香,一人拿起一塊,樹蔭之下吹著小風,你一言我一語倒也氛圍融洽。
幾輪糕點下肚,石桌上都是解開的油紙與點心碎屑,當然還有範仁拿出的水壺與四個小碗。
“三位,過些時日範某有可能就要離開這陵縣一段時日了。”範仁忽覺得這裡的時光安逸,如今說出口卻也有點不舍。
不過他先是得到了雲掛山回天頂峰這個坐標,知道上麵有可能有不凡之術。
後有金昭筠上門,萬裡鏢局之事中還有丘彌山的信息,閉門造車不是道理,到底還是得出外探尋此間才是。
他接下來怕是要閉關練功一小段時日,出關之日,應該就是啟程之時了。
範仁來陵縣一段時日,倒也認識了些不少人與妖,離開之前,也要與他們告知一聲才是。
況且,蘭山之上仍有隱患,也要早日出門尋一個解決之法才好。
“啊?範前輩,要出遠門了?”共修言驚訝道,他武功不行,本想著還望範仁心情好時,能教他個一招半式,如今看來,希望渺茫了。
“範老前輩,您要回山門了?”白景輝問道。
“範某無門無派,哪裡又有山門可回。”範仁見阿輝如此問,怕不是認為他是從那座深山中出來的了。
“休得無禮。”白玉怕阿輝剛當上捕快就有些飄了,直接是給了其一個暴栗。
“敢問前輩,何時啟程?”
“半月至一月之間,左右出入不會太大,也不知道我走之前,你等不等得上這青蓮開了!”範仁說出去的承諾,他當然還是記得的。
如果要是離開奇瀾齋,他第一惦記的就是屋內金蛋,第二惦記的就是這池中青蓮了。
說來也怪,他多日未曾加水換水,這小池之內水位不降反升,池水清澈淨潔,實屬反常。
不過想來他往這池內也投了不少各色超凡之物,光是那池底埋的被雷淬過的紫僵骨架就不簡單,有些有違常理的變化也是應該的。
池中青蓮被這成分複雜的池水折騰許久,至今未死,倒也是皮實。
說來也巧,就在範仁想到那紫僵骨架的時候,池底土層之中所埋的那副骨架,兩根骨頭的關節對接之處竟然輕顫了一下。
如果此時範仁將那池底的土挖開,就會發現這副骨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拚成了人形,骨質不但沒有衰敗之象,反而色澤如同凝脂白玉一般,賣相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