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小師父莫動,獸毛上有毒。”範仁從空氣中聞到了一種刺鼻的味道,略有熟悉之感,往凶獸皮毛上看去,就掃到了一層幽幽油光。
聽到範仁的提醒後,朱癡也不敢以身試法,手就懸在了凶獸腦袋頂上。
那凶獸等了會,也未見動靜,聽到範仁出聲後,也察覺到其中意味,就有些惱怒生起。
咕咕?
“退後!”範仁一把抓住朱癡,將其往後拽了一段距離。
與此同時,那凶獸抬起頭來,重重閉合大口。
上頜下頜間就發出了一道清脆的“哢嚓”聲,應當比黑熊和鱷魚的咬合力都要勝上許多。
嗤!
又是一聲粗喘,範仁當然明白這口氣有多難聞,既然朱癡沒在前麵頂著,他可就不硬接了。
呼!
範仁突然張嘴猛吹,一陣微風吹拂到這凶獸的麵前,連其毛發都未能吹蕩起來。
隻是這風落到凶獸毛發上的時候,一點幽光閃現,仔細一看竟然是燒了起來。
山風加持之下,那青幽火光以點成線,破線成麵,眨眼間就蔓延了開來。
那凶獸感覺到背上詭異的溫度與那種附骨之疽的感覺,眼神中就開始流露出了些許恐懼。
嘰嘰,嘰嘰嘰!
驚慌失措之下,此獸轉身就要逃走,連眼前的食物也不管了,隻是其還未轉過身來,一隻由流水凝化成的巨手就從天而降,一舉將這凶獸壓到了地上。
獸身上棕黃色的皮毛遊蕩著燃燒的火苗,在接觸到水之後,反而燃燒的愈加歡快,不要幾下,這隻剛剛才威風凜凜的凶獸,就成了一隻禿毛怪。
範仁見其反應,也明白了這隻凶獸也就較尋常獸類強些,有些異毒在身,並無什麼非凡的本事在身,比起真正的土螻還差了點。
應該也是機緣巧合盤踞在了這裡的後山,與寧棲庵中的那位師太估計關聯不大,隻是將這裡占為地盤,常人就彆想著通過了。
範仁散去水凝成的巨掌,看向先被火燒,又被水淋的禿毛獸,而那獸也看向範仁,眼神中的恐懼還彆有意味。
“咦?”範仁見此獸神色頗為複雜,於是一抬手就掐起了一縷火苗,禿毛獸看見訛火,在地上就爬著後退了一點距離。
“你見過這火,可是見過畢兄。”他伸手一畫,一道水幕人形就立於一旁,禿毛獸驚恐地就點了點頭。
一番試探性的交流後,範仁大概了解到,此獸貌似是畢琰丟過來的,具體是什麼原因,也沒弄明白。
“小師父覺得此獸應當如何。”範仁轉而問向朱癡。
而朱癡剛剛獸口逃生,多少還有些餘悸。
“回範施主,小僧覺得,應當對其教化一二,以觀後效。”
範仁見苦主也沒有想著斬殺此獸,也就不立即反駁了。
“既然你沒名字,範某權且為你起個稱呼,也好叫些,土螻不似土螻,羊不似羊,就叫土羊吧。
土羊,還不速速下身,馱朱師父上路。”範仁厲聲斥道。
“範施主,小僧要乘土羊而行?小僧還可步行的。”雖然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但是坐在凶獸身上,朱癡還是有點小慌。
“不錯,朱師父還請上羊,倒是要進後山中看看,那玄靜師太還有什麼門道可賣。”範仁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