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屍骨不小,其衣袍也已經破爛,你我二人包袱有限,可沒法將其完全包裹。”範仁對朱癡提醒道。
朱癡聽完後,在念完超度的佛經後,也四下打量了起來,過了一會後,竟然是將自己身上的僧袍脫了下來,包裹起地上的屍骨,隻是他自己卻已經是坦胸露背了。
處理完玄淨的事情後,就由土羊馱著朱癡,範仁跟在後麵,兩人一獸就開始返回寧棲庵。
大約到了四更天的時候,才再次回到了寧棲庵的門前。
“範某就不進去了,就讓土羊陪著小師父吧。”範仁說完,右手中指上就燎起了一點火星,他對準土羊輕彈,那火星就飄了過去。
本來背著朱癡的土羊,突感後臀一陣撕裂般的灼痛,“嘰嘰嘰”地就叫了幾聲,一個翻身就將朱癡掀了下來。
等到朱癡站起身來,往回看時,那位範施主的身影卻又消失了。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後,就敲響了寧棲庵的大門。
不多時,一個女尼就打開了門,那女尼見到朱癡坦露著上半身還算鎮定,但在看見土羊後明顯神色間有些懼怕、吃驚。
不過在進去稟告之後,那女尼還是小心翼翼地將朱癡與土羊引進了寧棲庵中。
朱癡與土羊走在寧棲庵中,周遭不見其他女尼,很是寂靜。
等到一人一獸進入內堂之後,先前的那位女尼靜儀突然從一旁持劍刺出,直衝朱癡而來。
朱癡見狀有些疑惑,他看了看靜儀刺來的方向有些偏右,於是就下意識地側身往身後瞧了一眼,右後身正是低著頭的土羊。
他電光火石之間,毫不猶豫的就往右橫了一步。
刺啦!
長劍劍尖在朱癡胸前劃開一道口子,靜儀見這和尚不躲不閃,還往那凶獸跟前擋了擋,隻能趁勢調轉劍身,之後直接刺到了朱癡背著的那個包袱上,又劃出了一道裂口,露出了裡麵的幾根骨頭。
“你這和尚,竟然還護著這醜惡凶獸。”靜儀收劍之後,怒斥道。
“朱師父!”
另一邊,玄靜師太從旁側走出,身旁跟著兩名女尼,雖然功夫不比靜儀俊俏,但也是有些身手的。
不過對於先前靜儀出劍的事情,玄靜師太也未作解釋。
朱癡見玄靜師太出現,便施了一禮後,將背後僧袍包裹的包袱放下,緩緩解開,露出了其中屍骨。
“阿彌陀佛!小僧先前答應要教化此獸,故才周全其性命,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諸位見諒。”朱癡行禮後後退兩步,站到了土羊一旁說道。
土羊則還是低頭不語,因為他知道那個家夥肯定還在,不能在這裡尋找食物。
“玄淨師姐,未曾想到你已經先去了。”玄靜師太對著這副屍骨躬身施禮,臉上卻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波動,頓了頓後,就繼續開口了。
“朱師父將師姐屍骨帶回,貧尼感激不儘,隻是較之先前說好的將經書交與到師姐手上,眼下看來卻有些不符之處。
但貧尼言而有信,朱師父若仍想取得經書,換個說法便可,隻需承受靜儀水浸荊條十鞭,或交出身後凶獸即可。”玄靜師太笑而言之。
“小僧願接十鞭。”朱癡不假思索道,玄靜師太臉上的表情也隨之很快地收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