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仁當即就想到了關於獙獙的一個題注,獙獙雖然為猛獸,且身生雙翼,但不通飛舉之術,所以那些可以騰雲駕霧、翱翔天際之上的異獸,一直被獙獙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而大多獙獙不到壽儘就早早身亡,大抵不過兩個原因,一則是與擁有飛行能力的異獸爭鬥至死,二是因為心生執念,偏想要以自己的一對耳翼飛身上天,生生把自己折磨致死。
所以飛行和身生耳翼,對於獙獙來說,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都是怨念最深重的兩點。
有的獙獙就算屍骨不產生異變,但強大的執念,會讓其屍身在死後仍舊不斷嘗試翱翔到高遠之處。
也正因為獙獙這種偏執到瘋狂的舉動,使其需要大量水源解決口渴心火的需求,所到之地,不管有多少江河湖水,也能在一段時間內被獙獙喝乾,所以獙獙生存之地具是乾旱之處。
對於這種損人不利己,而且心眼極小的異獸來說,任是誰也不會掉以輕心的。
果然,這具獙獙屍骨在耳翼受到兩枚紅石的刺激後,其全身骨骼仿佛活了一般,威勢比起之前來說,更具有些凶狠的感覺。
那一個個原本漆黑的骨骼,竟然開始漸漸發紅,其上開始蒸騰出些熱氣來。
在這種滿布熔漿本來就溫度很高的環境中,還能有這種變化,無疑不說明了其威力。
一枚枚原本鑲嵌在骨縫裡附著過勁力的銅錢,也開始緩緩融化。
範仁嘗試著再使乾坤一擲,補上銅錢,可這次卻直接被獙獙的骨翼擋開。
又是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此時,就是這丁點銅錢敲擊的聲音,好像是喚醒了什麼。
叮!
叮!
叮!
三聲清脆的鈴音響起,尋其源頭,範仁才發現是胸前的那個銅鈴響了起來。
此銅鈴一是來自紫僵手中,二又是陸途棲身之所。
先前範仁並不是沒有想到陸途,隻是擔憂這裡的溫度,陸途難以承受,所以才並沒有打算拿出銅鈴。
此時銅鈴自主發動,範仁卻是多了些意外之喜。
他招手取出銅鈴,隻見銅鈴自己就動了起來,直接鑽入到箱籠之中,不斷發出鈴聲。
叮鈴叮鈴叮鈴!
銅鈴晃動不停,鈴聲劇烈。
一團身影模糊不定,從中顯現。
仔細一看,原來是陸途真身從銅鈴中出來了,觀其身形較上次來看,又是大了不少,隻是有些橫向發展的趨勢,竟有些寬肥之感。
陸途三頭六尾,彩羽宏展,昂頭挺胸,此次真身亮相,卻不比往常和善,左側腦袋居然是先瞪了範仁一眼,然後三頭才轉而看向獙獙屍骨。
然後毫不猶豫地就飛身到了箱籠的前方。
吒吒吒吒吒吒吒!
吒吒吒吒吒吒吒!
不比從前如人笑一般的叫聲,這回陸途開口卻有些炸毛的感覺,聽其音調叫聲,鳴音所向,也有些怒意,看樣子是遇到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