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畫龍點睛,與石墨精會意,令其在扇麵上有所描繪,散去周身風息,現出身形,朝著道士就是施了一禮。
“在下奇瀾齋範仁,見過道友。”
“啊?”道士見屋中突然多了一人,自然是大吃一驚,蹬蹬往後就倒退了兩步,或許是運氣實為不濟,左腳絆右腳,自己就仰麵側摔在了地上。
倒地之後,道士大為吃痛,不過感官也更清晰了些,他朝範仁處一撇,就看到了來人扇麵上的星圖,又想到此處是何地,今日是何時。
再望向範仁周身,形影凝聚,契合如常,雖心跳不止,但還是忍痛扶牆站起了身子,秉著不失風度的語氣開口。
“貧道龍躋山張養光,見過道友,嘶!”張養光忍痛施禮,忽然感到手上有些溫熱刺紮,低頭一看,原來是剛剛扶牆時,碰到了柱子上的木刺,劃了一道子。
雖然小傷而已,但令他不禁更為鬱悶。
“原來是張道長,不知道道長於門外兩位可曾相識?”還沒等張養光開口問話,範仁便繼續說道。
話畢,門外風聲大作,哐當一聲,木屋門板打開,兩道身影自門外摔進門內,手中兵器也因鬆手撂在了一旁。
張養光雙眼大瞪,見屋門大開,又有人出現,他在道庭堂祭拜,一時間竟有三人在側,他還渾然不知,也是心慌失神。
不過眼見風號勁吹,他還是果斷地跑到祖師畫像前,不能讓畫像掉落,也不能讓諸位祖師、師父們的牌位傾倒。
說來這風也怪的很,雖然勁頭顯得很大,張養光也覺得衣袍飛蕩,但是他身後的牌位和畫像卻是安然無恙。
他趁著空檔轉而看向門前剛摔進來的兩“人”,正巧對上他們剛抬頭的眸子,卻發現那兩人的眼珠眼白褶皺,駭然是豎瞳。
張養光背後發麻,臉上的綠光也更盛了,他忽然想起了師父臨終前的那句話,“徒兒,你若於修行之上小有所得,或於每年祭祖之時有事發生,若有來者於道庭堂出現,不管如何,你且與其前去。”
“此話代代相傳,為師不得其意,今傳於你,賴以後人所解,需繼往承命。”
難道師父話中所述“不管如何”指的就是眼前這兩個豎瞳的,妖人?
“嘶,啊,嘶!”那兩隻小妖被風息困縛著扔進了道庭堂,這就代表了他們的巡護任務發生了岔子,少不了挨罰。
且有不少風刃加身,如浸皮之痛,當中一隻小妖被甩的七葷八素,稍有清醒後當即有狠厲之意卷上心頭,張嘴露出了尖牙,就發出了激憤之聲。
啪!
還沒等這隻小妖繼續有所不滿,與他同行的另一隻小妖扭動著身形從地上就蹦跳了起來,一巴掌全力揮擊了過去。
兩隻小妖本就相差不多,被打者受之一擊,已是眼冒金星,懵然無措,脖頸之上一層層鱗片乍起,陰冷粘滑。
待其稍稍回神再看向同伴之時,他發現與他一起巡護的那位正低著頭,拚命地擠眉弄眼,用小拇指指著他的腰間。
腰間?
嗯?
對了,百聞冊!
想到這裡,他腦中如閃過一道霹靂,雖然記性不好,但剛剛看過不久的,他還是能想起來的。
另一邊的那隻小妖,哭喪著臉,猶豫著抬起了點頭,結巴著開口道“仙,仙仙長饒命。”
被打的那隻小妖粗喘著呼吸,恍惚了許久,仍舊有些難以置信地小心問道“仙長,姓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