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永德坐在馬車的另一邊,其實他應該發揚紳士風格坐到外邊去的,儘管現在他還不知道紳士是什麼。
是淩晨攔住了他,要坐也應該是她坐出去,淩晨這麼一說,錢氏自然不允,讓來讓去最後幾人就都坐在車廂裡,所幸車廂比較大,擠擠還能坐下。
要是擱在現代,估計就隻有超載被罰的譜了。
淩晨一邊偷眼仔細觀察蘇永德,一邊跟著478傳音:“478,要仔細觀察蘇永德的一舉一動,要是他有什麼不正常的舉措,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們好先下手為強!”
“我明白,有我看著呢,你放心。”
淩晨看著蘇永德麵上晦暗不明,再仔細想想自己,她覺得自己也確實有些太草率了,她其實應該先多打聽打聽情況的,說起來,也是錢氏的那番話,使得淩晨有些急躁,她怕在等下去錢氏會作出什麼舉動來。
蘇永德坐在車廂的一角,心裡其實也是在天人交戰,他到底要不要把那顆珍珠據為己有,剛才上車前他見過了,這顆珍珠算不上稀有,但是也挺珍貴的,在黑市上賣的話差不多也值個四五十兩銀子,等到了鎮上,那就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隻要自己動手,這祖孫三人根本不成問題。
但就為這四五十兩銀子,值得自己冒這個險嗎?要是讓自己家主子知道了自己所作所為,送官是輕的,就怕是千刀萬剮呀。
然後蘇永德又想到了這個小姑娘的奇特之處,雖然她奶奶說是她出海撿到的,但是蘇永德是一點都不相信,這應該是老人維護後輩的善意之舉,這應該跟之前的魚一樣,也是小姑娘得到的吧,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小姑娘運氣特彆好,說不定真的是受到海神娘娘庇護,自己跟這讓的人作對會有好下場嗎?他不敢去賭,還不如留著小姑娘讓他長期給自己提供好東西呢。
最後蘇永德做了決定,多虧他沒有動手,一會他就會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輕取妄動。
其實淩晨多少能感覺到蘇永德的心裡變化,雖然她不會讀心術,聽不到他心裡的真實想法,但是畢竟穿越了這麼多次,看了那麼多的人,這一點她不會看錯。
感覺到以後,淩晨也稍稍鬆一口氣,說實話,她其實並不想動手傷人。
馬車在幾人心思轉變之際進了鎮子上,淩晨看著自己坐著馬車從城門口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誠,心裡也是十分感慨,原來有後門就是好呀,進城費都剩能省了,不然他們這一馬車的人差不多就要十個銅板,雖然她之後會有一筆銀子進賬,但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誰讓現在她還不是腕兒呢。
不過不用她掏錢就行。
蘇永德指揮著馬車七拐八拐的進了酒樓的後門,這個時間自家主子應該還沒起,他需要先把這祖孫三人安頓好,然後再去把主子請出來,沒錯,自己英明神武的主子他有一個缺點,就這一個,那就是愛睡懶覺,每天不到半上午是不會起床的。
樓上雅間裡,蘇永德給淩晨他們上了茶水點心,就暫時先出去了,他要去找自家主子了,關於珍珠的買賣,還是要主子拍板決定。
等到雅間裡沒有人,錢氏把小遠程抱到一邊,然後一臉嚴肅的對著淩晨正色的說道:“珍娘,你太草率了,阿奶說過,這事情交給阿奶來處理!財不露白的道理不懂嗎?你年紀小還不了解人心的險惡,你以為他買過你兩次魚他就是好人了?萬一他見財起意,對我們下手怎麼辦?說不定這茶水裡他就有可能給我們下了藥!”
不得不說錢氏並不像是普通的漁婦一樣沒有見識,要是沒見過世麵的人,第一時間進了雅間,要麼就是拘謹,要不就是開吃,很難會想到下藥這個事情。
錢氏雖然十分生氣,但是卻沒有對淩晨說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