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同樣複雜的心情,兩人一起吃了半份的廢土版油燜大蝦。
楚姐一下子便‘老實’了很多。
最近的日子的確是愜意得很,她都敢大逆不道的亂點菜譜了~~~
不行,她麻溜的站起身,必須得多乾點兒活清醒清醒。
飯後,季軒接著修車,她則是跑到二樓和三樓,以前所未有的效率,把裡麵的所有的菜葉子都給突擊檢測了一遍。
看著那誇張的出貨率,她腦袋瞬間便清醒了很多。
但作為真正的廢土人,季軒在看到媳婦抱下來的那一摞葉子後,軒哥卻是真心滿足的。
現在的日子,他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每一樣都不敢想。
比如,楚辭,他可以共度一生的愛人,不離不棄,相互扶持,隻要想到,心裡就會暖暖的。
除此之外,還有處在基地內的這所大房子。
他之前當傭兵的時候就曾想過,等自己退役之後,如果手頭的錢還夠,就在基地裡買個公寓小單間好好的住著。
那時候他的身體肯定就不那麼好了,平常也可以跟著大隊伍出去拾荒找些吃的。
如果他自身條件再好點兒,還可以組織個狩獵小隊出去獵殺些小型的變異動物。
這是他能設想到最美好的結局了。
可惜,隨著年齡的增長,出入過幾次高輻射區域後,他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每況愈下。
後來,便有了一些基因崩潰的初期症狀。
季軒的手緊緊握起,說實話,最難受的時候並不是他被丟到‘療養院’的時候。
恰恰隻是基因剛剛顯示崩潰的初期時間。
因為他知道,自己以前所有的設想從此刻起,便要離他而去了。
等待他的,或許便隻有最後那一粒冰冷的紅色藥丸。
他感覺自己像是要窒息一般,可沒有人能拉他出來。
油膜越裹越緊,直至最後那次,他接到一個任務,
“去高輻射區域帶出一個人來。”
現在想來,季軒那時候其實是有預感的,但或許他又有過許多次的‘預感’,隻是這次真的應驗罷了
從那回來之後,女孩被送進醫院,而他也倒了下去。
剛剛發作的時候,他身上出了很多血,身體匱乏到無力,也根本就沒有之前以為的那樣,以為痛的久了就會習慣。
他的運氣‘不太好’,因為基因崩潰並沒影響到他痛覺係統的感受。
每天的痛苦都在疊加,即便用上了許多的藥,他依然能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步的快速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