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錢氏被推的一趔趄,差點摔倒,等站穩了惡狠狠的瞪著薛米韜,抬手就要上前打他。薛柳一個箭步上前,將薛米韜拉走護在身後。
“林家奶奶,我弟弟小不懂事,您是長輩不要跟他計較,我待他向您賠個不是。”薛柳很不走心的彎腿蹲了下,假裝自己鞠躬了。
“好你個賠錢貨,這有你什麼事!吃我家住我家,如今還在我家裡打人……”
“林家奶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說女人是賠錢貨呢?”薛柳打斷錢氏要說的話,挑眉望著她,嘴角笑得輕蔑。
大家都是“賠錢貨”,你這麼喜歡自己罵自己?
錢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更是一口氣堵著差點沒上來,手指著她咬牙切齒,一時說不出話來。
趙玉竹從一進門就躲開了,隻看著婆母衝鋒陷陣,自己在旁幸災樂禍的瞧樂子。如今見婆母竟說不過那個小女娃,便走上來扶著錢氏,一個轉身的功夫,已經淚眼婆娑了。
好演技,這眼淚說來就來,薛柳覺得值得學習一下。
“娘,那隻雞咱不要了,我養胎吃什麼都行的。”趙玉竹捂著自己還沒顯懷的肚子,扶著錢氏哭唧唧地說,“您昨日就被人氣的起不來床,為了家裡這許多人的口糧,一早又爬起來乾活,眼下又差點挨了打……”
“二嬸,我娘病了,你就當給你肚子裡的孩子積點德,不要跟病人搶吃的了,良心上也過不去不是。”
薛柳見她還在那假裝掉眼淚,故意又補了一句:“二嬸平日要少哭,我聽人說母親哭多了,肚子裡的小孩生出來都是苦瓜臉。”
吳氏聽不懂苦瓜臉是什麼臉,但肯定是不好的話,眼淚也不掉了,“小姑娘倒是伶牙俐齒,看來是家裡沒人教,不知道要敬重長輩,沒大沒小。”
吳氏不哭了,薛柳卻哭上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因為她看到門外有許多村民在探頭探腦的往裡看,這村子就這麼大,以後他們家還要繼續在這村裡過日子,第一印象很重要。
人有時候可以不在乎外麵的眼光和流言蜚語,但是在自己強大之後。
薛柳眼淚擠不出來,就靠嗓音來湊,她深吸一口氣,啊啊就嚎開了。
“林奶奶!二嬸!你不要打我弟弟!我們實在太餓了,昨天就沒吃晚飯啊!我們不吃了,肉都給你!”
“我給你們洗衣服,給你們當牛做馬!”
“我阿娘病了,我家銀子都給你們了,沒錢給我阿娘看病了!”
“你不要趕我們出去!我阿爹和小叔給你們家種地,不要工錢!”
薛柳話說的又急又密,一句接一句,完全不給對手反應時間。
可惜剛喊了沒幾句,不小心被口水嗆著了,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來。
好久沒撒潑打滾了,演技都不熟練了,竟然還掉鏈子,太不應該了。
薛米韜信以為真,抱著姐姐的大腿,真心哭的撕心裂肺。
“你個小賤蹄子,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錢氏一開始輕敵,沒拿薛柳一個小女娃當回事,現在反應過來,上手就要揪她頭發。
院外有那與錢氏關係不好的人,就故意衝著錢氏喊道:“錢婆子,你也真下得去手,娃子們好不容易逃難活下來,到你手裡卻被你折磨的快死了。”
錢氏氣的眼前一黑,“老虔婆鹹吃蘿卜淡操心!管不住自家男人下半身那二兩肉,少來我這找不痛快!”
這邊動靜太大,外麵圍了一圈人,對著裡麵指指點點。
“林家這是又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