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嬸子卻是個心裡精明的,路上慢慢琢磨出味兒了,故意拱火道:“他們薛家也沒種柿子樹,哪來的柿子賣給縣城酒樓?”
錢氏一愣,然後想起來前幾日薛興富來家裡送禮時倒是說過他們賣柿子的事。她當時隻以為那是借口,沒想到竟是真的?
錢氏吊著眉眼,刻薄又尖酸:“那必然是在山上摘的了,不過不知道他們摘了多少柿子,又賣了多少錢?”
於嬸子眼睛一轉,繼續引導:“必然是賣了不少錢,不然縣城的酒樓憑什麼要駕著馬車過來買?若是為了幾個銅板,值當嗎?”
錢氏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一時沒有抓住,想了半天還是不解:“可這柿子能賣多少錢?賣的再多也就幾十文錢唄。”這點小錢,她還瞧不上呢。
於嬸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指著錢氏,著急的說道:“說你聰明,你確是個不會轉彎。縣城裡的酒樓特意這麼大老遠來咱們村子買這柿子,肯定是因為咱們這的柿子有啥特彆之處!”
於嬸子故意頓了頓,給錢氏使了眼色,發現錢氏還是不開竅,隻好自己往下說:“最要緊的是,薛家自己沒有種柿子樹,賣的柿子肯定是從山上摘的,這竹嶺山可不是他一家的,往年咱們上山摘果子,那都是給後人留一些的,如今怕不是被他們薛家全賣了!”
錢氏聽到這終於恍然大悟,狠狠一跺腳,“還是你聰明!我就說他們薛家沒一個好的吧,拿著咱村裡的東西賺錢,也不怕爛心肝!”
“那你說,這柿子是不是應該算咱村裡人的共同財產?”
“你說得對!走,咱們找村長去!”
薛柳將柿餅的製作流程完完整整的告訴酒樓的夥計和大師傅,又客客氣氣的將她們送上馬車,這才有時間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說的她口乾舌燥,端起茶碗兩口喝完了。
不愧是大酒樓的大師傅,問的那叫一個細致,一個細節都不放過,有些她沒記住的,他們立馬能點出來。
從酒樓夥計和大師傅進了院子開始,朱月娘和陳阿婆就一直躲在臥房裡沒出來,兩人比較傳統,家裡一下來了這麼多外男,並不想出去多打交道。
聽動靜知道人都走了,她們才從屋裡出來,好奇又驚詫的詢問是什麼情況。
朱月娘:“剛胡大哥說的不清不楚的,說的我跟陳大娘到現在都是懵的。”
薛興貴最喜歡的就是講故事,立馬上前一步攬過任務,口若懸河的把今天一天發生的奇遇告訴了家裡人。
春兒和薛米韜兩個小蘿卜頭,還特意搬了兩個胡大明用樹樁子打的小馬紮,坐在馬紮上托著腮聽薛興貴講故事,入迷的不得了了。
朱月娘和陳阿婆得知家裡一下賺了150兩銀子,一時都不敢相信,直到薛興富將錢盒子擺到桌上給她們看,這才終於有了實感。
朱月娘又驚又喜,拉過薛柳的手,用力摩挲,激動的話都不會說了,陳阿婆也是一個勁的誇薛柳。
薛米韜早就被故事裡大殺四方的姐姐迷住了,一把抱住薛柳的大腿:“阿姐真厲害!”
春兒也很崇拜的看著薛柳:“柳兒姐姐最厲害!”
薛柳打開那個錢盒子,裡麵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還有六十兩的碎銀子,其中10兩是剛才現結的買家裡柿餅存貨的錢。
一共一百六十兩,她都交給朱月娘保管,想要家和就應該讓女主人管錢。
朱月娘簡跟做夢一樣的瞧著手裡銀錢,笑著笑著卻又慢慢的流下淚來。日子終於熬出頭了,再也不用夜夜擔心家裡孩子吃不飽穿不暖了。
陳阿婆也被朱月娘的情緒帶動,忍不住也落下淚來。她一直擔心薛家日子過不下去,到時候她跟春兒何去何從?如今有了銀錢,她心裡的重擔終於落下一半了。
薛柳心裡也有些難受,有時候,錢是一個字;有時候,錢是一份安心。錢不是萬能的,但錢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選擇。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