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從天上掉下來的竹蜻蜓撿起來,竹柄的地方因為沒有膠水粘連,已經掉出來,她又重新插進去用手一搓,竹蜻蜓在薛米韜的驚呼中又飛上天了,“賣就算了,這東西隻要看一眼就會做,誰來買?”
胡大明沒想到薛柳砍回來的竹子竟然真的能做成玩具,他瞧得有些心癢:“這小玩意兒挺有趣,柳兒你教教我,我也做一個來玩玩!”
薛柳笑著點點頭,又瞅一眼自己親小叔,看看人家胡大叔的格局,就知道壓榨你親侄女給你做玩具。
胡大明照著薛柳的步驟做了一個竹蜻蜓,不僅像模像樣,甚至比薛柳做的還要精細些,他搓動竹蜻蜓向天上一飛,距離也比薛柳的竹蜻蜓飛的遠。
薛米韜這個牆頭草,立馬舍棄了薛柳,開始抱胡大明的大腿:“胡大叔,你也給我做一個吧!我要飛得更高的!”
薛興貴這下等不及了,也不要薛柳給他做了,直接自己動手也做了一個竹蜻蜓,可惜效果不咋地,不說比胡大明做的飛得遠,甚至還不如薛柳的。
胡大明得意的哈哈大笑:“我這可是幾十年磨弓箭練就的手藝,你們自然比不上!”
胡大明被薛米韜和春兒哄上了頭,一口氣做了十幾個,就連朱月娘和陳阿婆都一人得了一個。
薛米韜和春兒一人手裡拿著好幾個竹蜻蜓,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就為了比誰飛的更高。
薛柳聽著弟弟妹妹銀鈴般的笑聲,滿足的笑了。
她看著自家的院子,灶房裡燃起了炊煙,她隱隱能聽到娘親和陳阿婆在討論明天的菜色,男人們也不閒著,又集體去山上砍樹去了,是為了後麵給家裡製作家具準備木頭材料。
原先的荒地已經慢慢被開墾成了菜地,種下的蔬菜都長勢不錯,她時不時用靈泉水澆菜,翠綠挺拔,生機勃勃的。就像是他們的日子,一定也會越過越好。
薛柳站在這片土地上,閉著眼睛享受田園的清新空氣,她感覺自己像是一棵樹,慢慢的在這生根發芽,她舉起雙手,仿佛枝椏伸展,一切都是向上的,蓬勃的。
她心裡滿意極了,歲月靜好。
第二天上午,薛荷花和林大江領著虎頭和秀兒早早的就來了,薛荷花滿麵春風,手裡還提著一個菜籃子,裡麵裝著今天剛從地裡摘的青菜。
朱月娘高興的上去迎客,拉著薛荷花,喜悅不以言表。
她嫁進薛家的時候薛荷花已經外嫁了,兩人並沒有怎麼相處過,薛家人丁不旺親眷少,逃難時能投奔的隻剩長姐家,她心裡著實擔心了好一陣,怕大姑子不好相處。
後麵發生了那許多的事,薛荷花一直對他們家照顧有加,不說這份恩情,單單是同為女人,她自然知道當人兒媳婦兒的苦,所以與薛荷花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朱月娘比薛荷花小不少歲,將薛荷花當自家姐姐一般看待,發現她提著籃子,有些擔心的問:“怎麼還提著東西來?這萬一被你婆母知道,又是……”
薛荷花擺擺手,臉上神色輕鬆,顯然心情不錯,有些激動的說:“沒事,是公爹讓我帶來的!”
薛荷花想到公爹故作清高讓她不要空著手上門的樣子,以及看到她提著東西出門時婆母錢氏難看的臉色,心裡就說不出的暢快。真是揚眉吐氣!
她親熱的拉過朱月娘的手:“就你一個人做飯燒菜,忙壞了吧,我特意早點出門,就是來給你打下手的。”
朱月娘心裡熨帖極了,抿著唇角笑:“陳阿婆在幫我呢,不用姐姐動手,今日你就好好歇歇,帶著秀兒去堂屋裡坐著去吧。”
薛荷花當然不肯閒坐著,開玩笑說自己是個閒不住的勞碌命,最後還是跟著朱月娘往廚房去了。
薛柳很是時候的插話進來,挽著秀兒的胳膊強拉硬拽的將她拉走了,嘴裡故意調笑道:“繡兒姐姐你可歇會兒吧,你這麼勤快,顯得我更加偷懶了!我娘天我呢。”
秀兒抿著嘴被逗笑了,無可奈何的被薛柳拖走了。
此時的男人們正坐在堂屋裡聊天,秀兒上前跟幾位舅舅們打了個招呼,就乖乖的站在父兄身後不動了。
薛柳拿出之前曬的山楂乾泡水,端到堂屋裡給客人們喝。幸好賺了錢在縣城買了碗碟盤盞,不然家裡來人了,彆說喝水的茶盞,碗筷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