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裡果真熱鬨非凡,主街道上幾乎人滿為患,還有挎著兵器維護治安的巡邏兵,時不時從街上列隊而過。
熱鬨中透著忙亂,但又井然有序。
薛柳對平城縣的治安一直印象很好,當初來擺攤她就感受到了,如今更是深有體會。
如此看來,這平城縣的縣令應當是個挺靠譜的父母官。
對於底層的普通老百姓而言,吃苦受累不可怕,隻要日子能安穩地過,他們就是這片土地上最堅韌的小草,迎風就能生長起來。
薛柳一行人往客悅酒樓走去,薛興貴還有些擔心五爺若是不在,他們豈不是白跑一趟?
胡大明不以為意,嫌棄薛興貴想太多:“五爺不在,不是還有潘掌櫃,他總在的。”
薛興貴哼了一聲,嫌棄胡大明想得太少:“萬一潘掌櫃也不在呢?咱們也不知道去哪找去。”
他說著又忍不住拉著薛柳嘀咕,“柳兒,兔子一定要賣給五爺嗎?上次那個什麼皮毛掌櫃,不是也收嗎?”
薛柳瞥他一眼:“咱家有人會鞣製毛皮嗎?”
薛興貴:“……好吧,找五爺去!”
等他們到了酒樓門口,門前停了不少馬車,店裡客堂滿座,彆說五爺了,他們找了一圈連潘掌櫃的影子都沒瞅見。
胡大明一拍薛興貴,“瞧你烏鴉嘴,看來咱們這趟要白跑了。”
這時薛柳從懷裡掏出一枚木牌,遞給薛興貴看,“這是上次吳五爺臨走前給我的,說是將他交給店裡小二,自然會有人替我們傳話。”
薛興貴高興的接過來,“早說啊,害我擔心半天,我去找小二傳話去。”
店小二接了木牌,客氣的請他們到隔間裡稍坐片刻,還替他們泡上了一壺好茶,送了兩碟點心。
薛興貴感歎,“瞧瞧人五爺手下的店小二,比咱們鎮上的服務周到得多了。”
胡大明隨意的拈起一塊糕點,喂給饞的要流口水的薛米韜,嘴裡說道:“不然柳兒怎麼會來五爺談大事呢。”
薛柳抿唇笑了一下,默默給胡大叔點讚。
他們幾人在隔間裡等了有一會兒,那個店小二便過來給他們回話,“幾位客人,實在不巧,咱們五爺今日帶著潘掌櫃外出談生意去了,這一時怕是回不來呢。”
薛柳將店小二遞還回來的木牌收好,也有些可惜,“無妨,麻煩跟五爺或者潘掌櫃留句話,咱們改日再來。”
薛興貴從酒樓裡出來,摸著小兔子,忍不住唉聲歎氣,“回去要是還能遇到白工頭就好了,又能免費搭車,也不知道他工匠找著沒有。”
胡大明笑了一聲,“我看你倆聊了一路,都說了些什麼了?”
薛興貴挑眉得意的笑了,興致勃勃的將自己從白工頭那得到的八卦告訴了他們。
薛柳聽完故事,這才知道原來白工頭可是鎮上王員外的女婿,如今鎮上的客棧他算半個東家,她原以為隻是跟孫大壯有親呢。
“最近客棧生意爆滿,幾個民夫為搶個通鋪打了起來,將房間都砸爛了,白工頭這不就得請人來收拾爛攤子了。”
薛柳聽了一怔,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大概的想法:“白工頭可說請的是什麼工匠?”
薛興貴莫名其妙:“自然是木匠。”
薛柳笑了,“小叔,你忘了,咱家也有個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