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興貴用袖子擦擦嘴,臉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一臉的不自然。
薛柳自然的接過話頭,“其中詳情倒是並未聽說,白叔這是要尋這玉玲瓏?”
“算了,我也不瞞你們。”白善力喝了一口茶水,疲憊的說道:“上次托你們找的白狐,便是想要獻給嶽父大人的。我花了大價錢從彆處買來,可惜比不過這玉玲瓏的一根指頭。”
白善力也是這次去縣城才第一次聽說玉玲瓏的事,這消息隻在縣城幾戶大戶人家之中流傳,外人根本無從得知。
王員外年前便聽說了這玉玲瓏的消息,據傳說是年老者吃了便可延年益壽,甚至有人說玉玲瓏是仙果,吃了便能長命百歲!
王員外自己派人四處打聽,遍尋不到玉玲瓏的蹤跡,卻將氣出在他的身上,無非就是瞧不上他罷了。
薛柳微微一笑,“若是我們能找來這玉玲瓏,便能說服王員外繼續咱們的生意?”
白善力忍不住哼笑一聲,“你們不會以為隻要認得五爺,便能求來這玉玲瓏吧?”
薛柳:“此話怎講?”
“吳五爺也在求這玉玲瓏呢!”白善力捏著眉心搖搖頭,感覺自己是昏了頭了,怎麼會相信他們能有辦法?
薛柳沉吟片刻,將那紙契約書拿出來,又重新遞給白善力,“白叔,這契約咱們一定會履行的,您瞧好了。”
白善力聽懂了她的未儘之意,一臉驚詫的看著她。
薛柳站起身準備告辭,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有些愣神的白善力,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
隻聽她緩緩說道:“人之所以為人者,言也;人而不能言,何以為人?言之所以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為言?”
薛柳的眼睛裡燃著灼灼的戰意,她氣場全開,不容置喙的說道:“這句話,與白叔共勉之。過不了幾日,我們一定會進場。到時候,咱們再見分曉。”
薛柳和薛興貴輕輕的來了,又輕輕的走了,圖留下一臉錯愕的白善力坐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薛柳兩人走遠。
薛興貴卻有些擔心,“真要把玉玲瓏給他?這樣五爺那邊會不會不好交代?”
薛柳搖搖頭,又點點頭,含糊道:“明日我們再去縣城一趟。”
薛興貴有些打退堂鼓,“不如這客棧生意便算了,反正也不虧什麼。”
薛柳哼了一聲,“小叔,時間就是金錢,我們虧大了!”
薛興貴撇撇嘴,柳兒總是有很多奇怪的道理,在他看來好些都是歪理,完全不能理解。
他們就是一群鄉下種地的,又不是天皇老子,他們的時間能值什麼錢?
搬一天沙包也就十文錢的工錢,這就是他們價值了,有什麼好比較的?
等他們回到家,將事情簡單跟家裡人一說,紛紛開口勸薛柳算了。
朱月娘:“工錢白工頭也願意出,那些床咱們還能賣給彆人,何樂而不為?”
薛柳有些詫異的看了朱月娘一眼,沒想到她還挺有生意頭腦,都會鑽空子了,“白工頭可沒說床就給咱們了。”
朱月娘篤定道:“他既然都不做這生意了,還要雙層床作甚?肯定是不會要的。”
薛柳笑著搖搖頭,人家說不定拿回去當柴燒都不會給他們。
“阿娘,我們忙前忙後這麼久,難道就為了賣幾張床?”薛柳耐心的同她解釋,“工人賺了工錢,我們呢?出人出力,還貼了人情請村裡人幫忙伐樹,最後是給彆人做嫁衣?”
胡大明認同的點點頭:“難怪常言道,商人語不可信!說好的事,說反悔就反悔,那還簽什麼字畫什麼押?如此兒戲!”
薛柳給胡大明豎大拇指,還是胡大叔脾氣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