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興貴看著院外的這對奇怪的組合,疑惑的蹙起眉頭。
他們兩個村子近來矛盾不斷,當初他們家地裡丟了秧苗的事也同田裡正說過,最後也不過是不了了之罷了。
趙村長掛著假笑,對薛興貴說道:“田裡正出門辦事,正巧途經咱們村子,就過來走動走動。”
薛興富聽出院外的聲音,此時已經出來迎客,客氣的拱手說道:“不知裡正來訪,有失遠迎。”
薛興貴隻得擺正態度,跟著一起笑臉相迎,笑著請趙村長和田裡正進屋喝杯茶水。
田盼山笑嗬嗬的,一副老鄰居過來遛彎的架勢,閒庭信步的就走進了薛家的院子。
薛家其他人聽到田裡正來了,也紛紛起身迎客,打過招呼之後便將堂屋留給了男人們。
田盼山笑著拱手說道:“叨擾了,可有打擾各位?”
薛興富笑著還禮,寒暄道:“寒舍簡陋,是我們招待不周了。”
這時,薛柳端來一壺茶水,周到的給兩位客人一人倒了一杯,“天氣燥熱,飲一杯茶解解渴。”
田盼山看了薛柳一眼,泰然自若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隨即有些疑惑地盯著茶碗道:“這是什麼茶?樣子倒是有些特彆。”
薛柳笑了笑,解釋道:“不是什麼綠茶,是枸杞樹的葉子製的茶。”
說到這枸杞樹,薛柳也是啼笑皆非。
當初為了防賊,家裡後院移栽了好幾棵枳樹,其中一棵便是被誤打誤撞挖回來的枸杞樹。
原先薛柳還不能確認,一直到上個月,這棵枸杞樹陸陸續續開滿紫色的花朵,這個月都已經開始掛果了,薛柳這才認出它的真身。
一顆顆紅紅的果實,像是一串串紅耳墜掛在樹上,可把薛柳驚著了。
可惜之前有眼不識泰山,樹上的小花都被都被薛米韜和春兒玩鬨時摘光了,結的果實反倒不多。
薛柳知道山上有枸杞樹之後,又讓薛興貴陪她去當初挖樹的地方找了一圈,可惜沒有看到第二棵枸杞樹。
薛柳有些可惜,最後隻是又挖了不少枳樹回去,又全都移栽在了自家後院裡。
正值六月夏至,後院的枳樹也都開起了白色的花朵,開得十分漂亮,花香氣味聞起來獨特而清新,給薛家的院子平添了幾分優雅的氣息。
而這時枸杞樹又開了第二次花,枳樹的白花包圍著枸杞紫色的小花,交相輝映,樹上尖銳的木刺仿佛都避嫌隱藏了起來,隻剩溫柔與愜意。
薛柳每次來到後院兔棚時,隻要一看到這樣的景象,都覺得心曠神怡。
她見枸杞樹長得不錯,忙裡偷閒,摘了不少葉子下來,曬乾了泡茶喝,發現味道竟然很不錯。
天氣燥熱,乾活累了喝一口,生津止渴的很。
田盼山聽到薛柳的回答,笑著又打量了薛柳幾眼,“倒也是一樁趣聞,我尚不曾見過枸杞樹,能否帶老夫瞧瞧?”
薛柳輕聲笑了,“枸杞樹就種在一群枳樹中間,樹密刺多,怕不小心傷了裡正,我們可擔待不起。”
田盼山也不勉強,隻意味深長的說道:“果真是個聰明伶俐的,世人皆知這枸杞子是珍品,卻不知這葉子也有如此妙用,還能泡茶喝。”
薛柳一挑眉,正要說什麼卻被薛興富打斷道:“裡正過譽了,不過是小女瞎胡鬨弄,裡正見多識廣,自是比咱們懂得多。”
薛柳看看自家阿爹,笑了一下之後便知趣的走了。
田盼山笑了兩聲,又品嘗了一口茶,說道:“好茶要配好盞,這茶碗可不行。”
薛興富瞥了一眼陪坐一旁的趙村長,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