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跟著林秀兒來到林家,直奔柴房的兔籠而去。
薛柳將兔籠裡的兔子拎出來,仔細查探了片刻後說道:“應當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沒什麼大事。”
林秀兒愁眉不展的摸了摸精神不振的兔子,“我已經很仔細了,怎麼還會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她趁她不注意,悄悄往食槽裡加了一些靈泉水,“先給兔子禁食半天,在這半天內,隻給兔子喂一些溫水,後麵看看情況再說。”
林秀兒微微鬆了口氣,“我就怕餓著兔子們。”
薛柳掃了一眼柴房,“這裡環境太悶,日曬又大,儘量換個冬暖夏涼的地方,保證通風,人員進出不要太頻繁,安靜的環境對兔子也很重要。”
林秀兒點頭應下,皺眉思考著要給兔子們換到哪裡去。
錢氏此時站在門外,忍不住插嘴道:“說的輕巧,家裡就這麼大點地方,又要養閒人,哪裡有地方養兔子?”
林秀兒看了一眼默默跟在她身後的陳二丫,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薛柳當錢氏不存在,指著兔籠旁的一筐青菜問:“這些是給兔子吃的?”
林秀兒點點頭,“都是二丫早起去地裡摘的,都仔細洗乾淨了,留著待會兒喂兔子。”
薛柳:“以後等菜葉上的水都晾乾了,才可以喂給兔子吃。”
林秀兒點頭記下來,心裡卻有些疑惑,之前在舅舅家學習的時候,柳兒並沒有這麼要求過,難道是有什麼其他的講究?
錢氏抱胸冷眼聽著,陰陽怪氣道:“人吃的都沒兔子精細呢,你說就這四隻兔子,我看就是太少了,它們缺伴兒才生病的。”
林秀兒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阿奶,小舅舅是要多抓幾隻給我,是我不要的,再說家裡也養不過來,萬一養死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錢氏哼了一聲,“你不是跟著學過怎麼養兔子了嗎?怎麼還會養死了?是給的兔種不好?還是有人沒用心教?”
“阿奶!”林秀兒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你彆說了。”
錢氏這下更生氣了,“好啊!我如今在這個家是一句話說不得了,兒子衝我發火,現在連孫輩都敢教訓起我來了!”
林秀兒深吸一口氣,忍氣吞聲道:“阿奶,家裡的兔子有公有母,再養幾個月就能配種了,日後就有了小兔子了。”
錢氏依舊不領情,嗤笑一聲道:“哪個日後?彆人都吃香的喝辣的了,你還在喝涼水呢。”
錢氏心裡是越想越氣,她之前對薛家有多殷勤,現在就有多後悔。
薛家明明有那麼多兔子,偏偏隻給了他們家四隻,還都是幼兔!
錢氏前麵捧著薛家,無非就是想沾沾光,能撈些好處,但現實是好處沒撈到,在村裡反而受了不少閒氣。
她現在隻怪自己瞎了眼,竟然覺得薛家會出手大方,真是真心錯付了!
薛柳沒興趣跟錢氏吵架,更不樂意在林家多待。
錢氏就是一隻紙老虎,明麵上不敢得罪她,也就耍耍嘴皮子,隨她去。
她拍了拍林秀兒的肩膀,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表姐,我先回去了,有事你來家裡找我。”
林秀兒無奈的送薛柳出門,“柳兒妹妹,真是對不住。”
薛柳不在意的搖搖頭:“不打緊,替我向姑母和姑父問好。”
薛柳笑著揮揮手回家了,進了房間便開始埋頭寫東西。
這時薛興貴從外麵回來,抄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猛灌了一大口,誇張的癱在椅子上,歎息一聲道:“還是家裡涼快!”
陳阿婆在替薛米韜改衣服,春兒坐在一旁托腮看著學習,朱月娘手裡拿著兩張兔皮在削製。
薛興貴看了她們一眼,“柳兒呢?不在家?”
朱月娘專心致誌忙著手裡的活,好似沒聽見,陳阿婆聽到了,但頭都不抬道:“在屋裡呢。”
薛柳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笑著問:“小叔,工人的事都辦妥了?”
薛興貴點頭高興的笑了兩聲:“妥了!還是上次那五個小木匠,這次為了趕工,又多找了三個,加上虎頭和孫師傅他們,一共是一個人,肯定夠了!”
昨日酒樓夥計來取貨的時候,替潘掌櫃傳了話,說酒樓那邊木材都準備妥當,讓薛家抓緊安排人過去乾活。
這不薛興貴一大早就拉著林虎頭,去了一趟上田村找孫師傅,將乾活的工人都確定了下來。
薛柳拿出一把鑰匙遞給他,“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薛興貴接過來放好,笑著拍拍胸口,“這事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