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讓薛米韜進屋找陳阿婆她們,自己則站在門口聽著,院裡人嘰嘰喳喳說了半天,她終於捋清了事情的經過。
來人正是上田村的兩戶村民,家裡的三個孩子調皮跑出來玩,誤打誤撞踩中了薛家在兔廠邊緣挖的陷阱。
好在他們踩中的陷阱是用來抓老鼠的,幾個孩子並無什麼大礙,輕微的受了點皮外傷。
家裡大人知道消息後,這不就帶著孩子鬨上門來,要薛家給個說法。
薛興貴站到胡大明身旁,安撫地拍了拍他,笑著對那幾名村外人說道:“都是誤會,既然孩子們傷不重,我們願意賠點醫藥錢,這事便過去了。”
他剛才大概看了看那三個孩子的傷處,就一個孩子的傷嚴重些,劃開的口子比較深還在流血,另外兩個孩子不過是擦破點皮,磕碰到了罷了。
薛興貴說著便從衣兜裡摸出一串銅錢,數了數大概有個三百文,便笑著遞了過去,想要大事化小。
他們家如今事多,他也不想在這事上浪費時間,抓緊打發他們走就是了。
可那些人顯然對薛家給出的賠償金額不滿意,“打發要飯的呢?我家閨女傷了腿,若是落下了疤,日後還怎麼嫁人?”
胡大明一把將薛興貴手裡的銅錢搶了過來,冷哼道:“給什麼錢?我看他們分明就是來鬨事的!他們踩中的陷阱已經接近兔廠裡麵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做賊去的,受傷了活該!”
這下又炸了鍋,對麵開始嘴裡叫囂著難聽話,就連想息事寧人的薛興貴都麵露怒氣,胡大明更是眼看著就要動手。
氣氛正劍拔弩張之時,門外又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好像來人不少。
薛柳探頭去看,隻見薛興富領著趙村長還有好幾個永富村的村民來了。
趙村長喘著粗氣跑進來,走到兩群人中間,示意大夥將人拉開。
他看了看上田村的人,又看了看薛興富,緩了緩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我看這事不如各退一步,薛家拿點醫藥費出來,就散了吧。”
薛興貴哼了一聲:“我剛已經拿了三百文出來,他們瞧不上!”
上田村的人又開始叫嚷開了,稱薛家在村裡亂挖陷阱才害的他們孩子受是,揪著錯處不放,擺明著胡攪蠻纏。
趙村長不耐煩的揮手打斷道:“薛家的陷阱就布置在廠房裡麵,你們口口聲聲說是孩子玩鬨,但小孩子再怎麼調皮玩鬨,也不該跑到彆人家裡吧?”
永富村過來替薛家撐場子的人也跟著附和道:“我們自己村子的孩子玩鬨都沒事,怎麼你們孩子來了就出事?”
“就算是在村裡挖陷阱不過當,那也是我們村的事,跟你們上田村的何乾?又不是挖到你們村去了!”
“就是,你們自己不看好孩子瞎跑,出了事怪誰?”
上田村的那幾人顯然被氣的不輕,有個壯碩的漢子卷起衣袖就跟永富村的人推搡起來,新仇舊恨,真是一點就著。
這一旦有人動了手,場麵就不好控製了,兩方十幾號人就在薛家的院子打了起來。
趙潮生大聲喊著住手,可沒一人聽他的,全都打紅了眼。
薛柳看著院裡的鬨劇,眼見著他們差點踩塌了她曬臘兔的竹架子,大聲嘶吼道:“田裡正來了!”
上田村的人聽了一愣,紛紛停下了手,轉頭一看,哪有什麼田裡正,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謊報嚇唬他們的。
他們氣憤的瞪著薛柳:“今日之事,你們不給個說法,我還真要請田裡正來呢!”
薛柳衝他們鼓掌拍手道:“正合我意,我不僅要請裡正,我還要報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