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笑了笑:“顧叔誤會了,我們不過是聽說徐先生擅長字畫,特想請徐先生幫忙在一幅字上麵添兩筆墨寶。”
顧承狐疑的看她一眼,仍舊滿臉的不讚同,正要回絕,就又聽薛柳說道:“顧叔先彆忙著拒絕,不如看看這幅字畫再說?”
她說著將背在身後的竹筒拿出來,從裡麵取出一幅字畫,然後緩緩展開,隻見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兩句詞。
顧承接過一看,輕輕將那兩句詞念了出來:“不登高山,不知天高;不臨深溪,不知地厚。”
“縣令大人親筆題的字,特賞賜於我們的。”薛柳指了指那方私印,又指了指詩詞旁邊大片留白的地方,笑著說道:“縣令大人書法精湛,此處留白,想來也隻有徐先生的畫能配得上了。”
薛興貴在一旁滿臉正經地附和點頭,但其實心裡忍不住想笑,這哪是縣令大人賞的,分明是薛柳厚著臉皮要的,而且留白也是薛柳耍了個心眼故意為之。
那日縣令大人召見他們,臨走前薛柳特意求縣令大人給他們提這句詞。
她當時跟縣令討價還價的模樣,可是嚇得現場衙役都麵露異色,也就薛柳敢大著膽子用雙層床和農具的事跟縣令大人提要求了。
薛興貴看顧承愣愣的看著那幅字,便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認真說道:“顧兄弟,咱們相識時我家還是個逃難戶,而你是個有功名的童生,卻也願意同我們來往,幫我們甚多,這份情誼我們一直銘記於心。如今這法子對咱們兩家都有好處,還請你仔細考慮一下,莫要推辭了。”
顧承有些觸動地看著那兩句詞,抬眼看向薛柳:“老師雖醉心字畫,但並不會輕易見外人。何況要我退學多日,如今貿然上門,恐怕也不合適。”
薛柳這時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老神在在道:“顧叔若是繼續讀書科考,難道不用拜訪下恩師嗎?”
顧承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他一時有些啼笑皆非,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屋裡傳來妻子的咳嗽聲。
顧承轉過頭朝屋裡看了一眼,沉默半晌,一時無人開口說話。
薛柳看著顧承,從上次他教導薛米韜的認真程度來看,顧承心裡根本就沒有真的放下讀書科舉一事,不過是迫於生計罷了。
如今她遞上不僅僅是一根橄欖枝,還是完成自己夢想的機會。
顧承抬頭看向薛柳和薛興貴二人,拱手作揖道:“那便以今年為限,無論我是否有幸能考中秀才,你們的恩情,我定當加倍奉還。”
薛柳見他答應了,立馬開始順竿爬:“那薛米韜今日便交給顧叔了,至於字畫的事,我們不急一時,能不能成都不影響咱們的約定。”
顧承笑著點頭應下,再次感激地拱手道:“米韜就交給我吧,字畫的事……我儘力而為。”
此件事了,薛柳和薛興貴便六親不認的撇下薛米韜回家去了。
回去路上薛興貴忍不住好奇道:“柳兒,大樹打聽到的有關徐先生的消息,真的作準嗎?他們這才剛去縣城幾天,就能知道這些?”
薛柳被俏寒的春風吹得一哆嗦,伸手緊了緊衣領,她抬眼看向遠方:“試試便知,總歸咱們不虧什麼。”
她其實對大樹帶給她的驚喜,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徐先生不僅是鹿鳴書院的授課先生,更是詠柳書齋背後的東家。
她想要字畫隻是表麵,借機談生意才是真。讀書人皆清高,隻能繞著彎子攀交情,若是一擊不中,那就隻能再想辦法了。
等他們回到家,李小武便立馬找了過來,“柳兒姑娘,你昨日安排的活,我們都弄好了,可要過去看看?”
薛柳對他們乾活的速度很滿意,跟著他去後院,看見他們用竹子搭建出來的棚子,更滿意了。
大毛此時也湊過來,好奇的問:“柳兒姐,這樣棚子搭你看行嗎?你要這棚子做什麼用?”
薛柳拍拍他:“自然是住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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