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覺得那個墳塚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吸引自己，墳塚裡的那一滴血的出現也肯定是有緣由的。
或許那是父親留下的血，用來製止自己迷失在那如夢的幻境中。
他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偉岸男人的話，自己的至尊魂也能受到汙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什麼是絕對的。
“父親，是你嗎？”
回想起來，他雖然沒有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樣子，但當他出現的那一刻，江羽覺得自己無比的心安，仿佛天塌下來都有人幫他頂著。
這一種感覺，在見到母親幻影時有過一次。
他暗自呢喃：“父親，是你在為我指明方向嗎？”
可是自己的路，該如何去走？
骨血，藏府，靈台，神魂，劫難，舉霞，登仙……
這些都是前人留下的路，難道自己不能走？
也就是說，自己不能登仙？
“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羽很不明白，本來自己按部就班，他認為勘破到聖人境是沒問題的。
可那個男人的一番話，讓他有些不敢輕易破境了。
“師兄。”
林清歡的聲音忽而響起，江羽那一縷神魂回到識海中。
她看著已經裂開的墳塚，收起了玄玉台，道：“我送你們出去。”
小孔雀問：“不繼續修補結界啦？”
林清歡道：“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一直以來守護的是什麼秘密，那麼結界也就沒有什麼作用了，我想之後整個萬神塚的封鎖結界都會開放的。”
“啊？”楚闌有些詫異，“既然都知道接受這裡的傳承將會有怎樣的後果，為什麼反而要開放禁地？”
林清歡道：“玄天域聯合各大宗門封鎖萬神塚，早就引起了玄天域無數修士的不滿了，封鎖結界遲早會撤去。現在我們知道了這個秘密，隻要宣揚出去，我想那些欲要得先輩傳承的人，應該也會望而生畏，不會冒進的。”
“可是……”楚闌低語，“有些人為了得到力量，他們會不顧一切的。”
曾經的楚闌就是這樣，為了報仇，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林清歡沉默了片刻，道：“萬神塚終究不是我們玄天門的一言堂，將來我們能做的，也隻是講明個中利害關係，走吧。”
她轉身，清風拂動她的衣裙。
江羽則是抬頭看向禁地更深處，在心裡問了一句：“父親，你還會在裡麵留下其他東西嗎？”
他認為那個男人一定是他的父親。
既然父親來過這裡，時隔多年還給了他一句忠告，他猜想父親或許還留有其他東西。
但……
他不敢貿然進入更深處了。
到了這個位置，幾乎已經看不見各大宗門弟子的身影了。
即便是林清歡，也沒有往更深處去過。
補魂草已經得到，江羽心中雖然千般疑惑，也轉身隨林清歡離去。
這一刻，在那遙遠的禁地深處，兩個渾身長滿骨刺的怪異生靈徐徐騰空而起，望著江羽所在的方向。
他們周圍的光芒明滅不定，身後有諸般符文顯化。
其中一人緩緩低語：“我好像感應到那個人的氣息了。”
“那個人……還回得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