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來殺我嗎?”
江羽的聲音宛如洪鐘大呂,轟然響徹諸天,其聲滾滾,令所有人都為之一震,被他這份狂妄大膽驚得目瞪口呆。
“這江羽簡直膽大包天,竟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挑釁縹緲宮宮主,當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他能在聖人麵前保持這般鎮定自若,顯然絕非泛泛之輩,看樣子必定暗藏某種後手。”
“此人我略有耳聞,聽聞他肉身強悍無匹,好像是與鬥戰神體、荒古霸體齊名的至尊體,就在前幾日,連燕覆天那樣的絕代天驕都敗在了他的手中。”
“話雖如此,但他終究還是在劫難逃,隻要他踏出原始鳳巢,縹緲宮宮主必定會毫不留情地將他鎮殺。”
人群之中,一部分人的態度悄然發生了轉變,甚至從心底開始對江羽生出佩服之意。
敢於挑釁聖人,這般壯舉平生罕見,哪怕最終結局注定是死,也足以在史冊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高天之上,縹緲宮宮主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身上散發的聖威愈發濃烈,如同實質化的重壓,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徹底壓垮。
然而,他雖怒不可遏,卻不敢貿然闖入原始鳳巢,隻能在高空之中,以飽含殺意的目光怒視著江羽。
江羽見此情形,心中底氣更足,他挺直脊梁,毫無畏懼地與縹緲宮宮主對視,輕蔑道:“怎麼?堂堂縹緲宮宮主,也不過如此嘛!”
這話傳入縹緲宮弟子耳中,尤其刺耳。
張羨氣得渾身劇烈顫抖,衝著江羽聲嘶力竭地怒吼:“江羽,你休要張狂,等你出來,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羽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那我便拭目以待,看看你們縹緲宮究竟有何能耐!”
縹緲宮眾人被氣得渾身哆嗦,眼中滿是怨毒,恨不得將江羽碎屍萬段,食其肉,飲其血。
可是……
能夠真正壓製江羽的,唯有宮主一人,而身為聖人的宮主,卻對原始鳳巢那神秘的禁製心存忌憚,不敢貿然踏入其中。
江羽等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他本是故意挑釁,滿心希望能激怒縹緲宮宮主,使其不顧一切地殺進原始鳳巢,可終究未能如願。
他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淡淡說道:“我也沒閒工夫在這兒跟你們耗著,我就撂下一句話,想殺我的,就儘管到原始鳳巢來,我江羽隨時奉陪!”
說罷,他瀟灑地朝著眾人揮了揮衣袖,旋即轉身,大步往鳳巢深處走去。
就在這時,縹緲宮宮主那冰冷如霜的聲音遠遠傳來:“本座就在這鳳巢之外守著你,倒要看看你能否躲一輩子。”
江羽像是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繼續前行。
躲一輩子?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江羽心裡清楚,鳳巢雖有禁製庇佑,但這禁製的力量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流逝,總有徹底消散的那一天。
此番出來,雖說猶如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但好在混沌解離石已經妥善存放進了七界塔中,也不算白白冒險一趟。
在他往鳳巢深處走去的同時,有不少人悄悄跟了進來,這些人皆是奉命行事,目的就是隨時掌握江羽的行蹤,並及時彙報給自家長老。
張羨沒敢立刻進入鳳巢,他指使一個毫不起眼的弟子進入鳳巢,給燕覆天傳遞消息,讓燕覆天與自家宗門那位半聖會合,聯手將江羽鎮殺。
若實在無法將江羽斬殺,便想辦法把他逼出鳳巢。
江羽回到了第九圈山脈,徑直來到之前藏身蟄伏的那個洞穴。
他輕輕撥開洞口的雜草,卻發現裡麵空空蕩蕩,吳良已然離去。
與其說他是返回鳳巢,倒不如說他是被困於鳳巢,所以必須找個人出去幫他報信求援。
“這就走了?”江羽一臉無奈,黑線直冒,“我才出去多久啊,這老道肯定有事兒瞞著我!”
他不禁懷疑吳良是不是找到了什麼絕世秘寶,想要獨吞,但沒有證據。
就在此時,周圍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江羽轉身看去,隻見幾個來自不同宗門的弟子鬼鬼祟祟地躲在火紅的樹木後麵,神色慌張,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
江羽身形一閃,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帶起一陣淩厲的罡風,直接將那幾人掀翻在地。
他眸光如電,淩厲地掃向眾人,冷冷問道:“你們都是來殺我的?”
“不不不……”幾人嚇得臉色慘白,同時跪在地上,忙不迭地解釋道,“高人饒命啊,是宗門命令我們來監視你的行蹤,我們若是違抗命令,那便是死路一條,我們實在是彆無選擇啊!”
江羽發現這幾人都僅僅隻有神魂境的修為,不禁冷笑一聲,暗暗道:“這些老狐狸倒是聰明。”
若派來跟蹤他的是舉霞境或者登仙境的強者,江羽或許二話不說,就直接痛下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