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縮成一團抱緊自己,一開始小聲抽泣,後來止不住地失聲痛哭。
那悲痛欲絕的模樣,就連見慣了生死的趙明浩也心生不忍,不由得安慰道“你還年輕,養好身體,以後還會有的。”
方雪菱哭得不能自己,像是要把心中的痛苦委屈宣泄而出,對耳邊的一切充耳不聞。
傍晚時分,顧彥洲來了。
不等方雪菱驚喜,男人又甩了她一份離婚協議,麵目表情道“簽字。”
方雪菱低著頭埋在膝間,鼻尖微酸,她緊緊咬著唇瓣,沉默地搖頭。
她不想離婚。
她什麼都沒有,隻有顧彥洲了,她絕不能再失去他……
兩年前,以方雪菱答應給孟清蘭骨髓移植為前提,兩人結婚並簽下協議,隻要她不同意,就不能離婚。
顧彥洲厭惡她表麵單純善良實則心機深沉,見狀臉色更為陰沉“你可以拒絕簽字,但我會一直折磨你,遲早你會後悔現在的決定。”
男人深邃的黑眸淬滿了寒冰,如一把把冰刀落在方雪菱身上,紮得她渾身刺痛。
毛骨悚然的感覺爬上脊背,方雪菱僵硬地抬頭“你、你想乾什麼?”
淚水在紅腫的眼眶中打著轉,蒼白的麵上毫無血色,看得顧彥洲沒來由的心煩氣躁。
他一把將方雪菱從病床上扯下,不顧她虛弱的身體、踉蹌的腳步,半拖半拽著把她帶離醫院。
“彥洲、彥洲……你要做什麼?”恐慌攫取了方雪菱的心,她強忍身上的疼痛,慌亂無措地呼喚著男人的名字。
顧彥洲沒有理會她驚惶,隻留給她一個無情的背影。
黑亮的轎車一路急馳,平穩地停在駛入一家酒店停車場。
方雪菱的眼角被淚水打濕,身體不安地發抖,雙眼無助地看著顧彥洲。
顧彥洲不容拒絕地將她拖下車,帶著她往酒店房間前行。
一路上,方雪菱幾乎像是破麻袋一樣被拖著走。她身上還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身上,活像是個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婆子。
進了房間,方雪菱被甩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跟前,男人恭敬地鞠躬“顧總。”
方雪菱惶恐地抬起頭,看著沙發上慵懶坐著的顧彥洲“你到底想乾什麼?”
“離嗎?”顧彥洲把玩著手中的相機,深邃的眸子掃過地上的方雪菱,倏地笑了,“還是說,要等我拍下你婚內出軌的證據?”
輕飄飄的話語,卻令方雪菱悚然一驚。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充滿威脅逼迫的話,真的是從她深愛的丈夫口中說出?
病號服“撕拉”一聲被扯開,紐扣崩裂掉在地上,驚醒了恍惚中的方雪菱。
是那個陌生的男人!
她拚命地躲避掙紮著,卻被拖著扔到了床上,陌生的男人壓在了身上,而她的丈夫卻漫不經心地靠在沙發上,用相機對準他們交疊的身體拍攝。
方雪菱心冷如冰,宛若置身寒冬臘月,凜冽的寒風幾乎要將她凍僵,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眼角……
“考慮清楚了嗎?”顧彥洲站在床沿,任由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摸索,唇角帶著絲諷刺。
方雪菱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她閉上雙眼放棄了掙紮。
“好,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