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脆地轉身就走,徒留下心中寒涼的方雪菱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
住在醫院休養,護士們進進出出,有些消息不可避免地落入了方雪菱耳中。
“有顧總這樣的男朋友,他女朋友真幸福。”
“以後我找男朋友,也要找顧總這樣體貼細心,工作先放一邊,凡事以我為先的。”
那些竊竊私語的交談聲,每一句話都像一根尖銳的針,輕而易舉地紮在方雪菱心上,刺得她臉色發白。
女朋友?多麼可笑!
她是顧彥洲的妻子,為他懷了孩子,現在車禍流產住院,身為丈夫的顧彥洲卻連探望都不曾,隻顧陪在“女朋友”身邊,“女朋友”還成了眾人豔羨的對象。
豈不是荒唐可笑至極!
這日,方雪菱午飯後正在翻看雜誌,卻見孟清蘭妝容精致款款走來。
孟清蘭無疑是一位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美人,一襲收腰紅裙恰到好處地包裹了她完美的身材,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露出些微瑩潤白皙的肌膚。
隻一眼,便讓人久久無法忘懷,即便同為女人,也不得不認可她的美貌。
反觀病床上的方雪菱,唇色蒼白、麵無血色,與孟清蘭光彩照人的紅潤飽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襯得她像塵埃般渺小。
在這一刻,方雪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卑微。
孟清蘭對著她紅唇微啟,笑靨如花“好久不見。”
那上揚的唇角,於方雪菱而言,不異於炫耀嘲諷。
“我這裡不歡迎你,出去!”方雪菱彆過臉,怒聲嗬斥。
孟清蘭恍若未聞,徑自在她床沿的椅子上坐下,遞給她一份文件“如果不是彥洲,我也不想過來。他不想再見你,可這離婚協議還要你簽字,我會讓彥洲儘量滿足你的條件,你趕緊簽字吧。”
話語中無處不透露出與顧彥洲關係親密,仿佛顧彥洲就是她的所有物,聽得方雪菱心中揪痛,渾身發涼。
“你難道忘了彥洲為什麼娶你?”孟清蘭點了點床頭櫃上的協議,“如果不是為了我,他怎麼可能會和你結婚?”
方雪菱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住了,她怎麼可能忘記?
顧彥洲是因為……
孟清蘭瀲灩的美眸看著她,毫不掩飾地嘲諷道“你把腎臟移植給我,彥洲才答應娶你。你不會以為他和你結婚,就是喜歡你吧?”
方雪菱在心中無聲呐喊可是,他們是夫妻啊……
“彥洲從來就沒愛過你,也不可能愛上你,他是我的。”似看穿了她內心的掙紮,孟清蘭冷笑一聲,“他忍了你這麼久,你還要恬不知恥纏著他?”
方雪菱臉色陡然慘白一片,渾身都在顫抖。
孟清蘭步步緊逼“現在我回來了,你也該識趣點,離我們遠點。”
方雪菱渾身無力,雜誌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沒有任何人在意。
在新生入學儀式上,顧彥洲上台發言,她自此便將他印入了心底,再也不曾忘記。
因此當顧彥洲說要和她結婚,她一口就答應了。
可這結婚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她的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