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峰從南宮雲的十麵殺陣中脫身而出之後感到十分困惑,因為剛才他分明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南宮雲的魂力還十分充沛,甚至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因此,一開始他幾乎是感到有些絕望,然而,他卻萬萬沒有想到,作為這十麵殺陣陣基之一的巨大石柱會忽然斷裂並倒塌。
也正是因為這處陣基的損毀,才給了他逃出生天的機會,若非如此,恐怕他真的會死在陣中。
然而,當影峰終於發現了這根石柱突然斷裂的原因時,他不禁感到意外,因為那根斷裂的石柱正是在第一場比試中被白成全力攻擊過的。
所以,他此刻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悲哀,身為雲氏家族的太上長老,影峰的陣道修為早已經得到了世人的認可。
但是,對他自己而言,他不僅在三十年前輸給了獨孤雪,如今又再次輸給了一個晚輩後生,這接連兩次的失敗已經令他對自己的道產生了懷疑。
不過就在影峰對自己的陣道修行感到迷茫的時候,卻聽不遠處的南宮雲恭敬的向他說道。
“前輩既然已經成功的破解了晚輩的十麵殺陣,那這第二場自然是前輩獲勝了!”
影峰聞言緩過神來,因為他不明白南宮雲為什麼這個時候就罷手認輸,自己可還都沒有開陣,而且,影峰現在也完全相信南宮雲是有實力和他在陣道上一較高下的。
隨即,隻聽影峰不解的問道。
“你為什麼現在就要放棄?”
然而,南宮雲卻笑著反問道。
“難道前輩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南宮雲這句話的意思當然是指在他們還未交手之前,衛羽就給影峰下的那道命令。
這些影峰自然都明白,但是,他此刻想的更多的是即便自己全力而為,到底能否殺死南宮雲也是個未知之數。
況且,就算是他能夠殺死南宮雲,這一場的輸贏對衛羽來說,也是無關緊要的,那他又為什麼還要冒險去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呢?
不過,就在影峰有些遲疑不定的時候,隻聽南宮雲又接著說道。
“這一場我認輸自然是因為我還不想死,但是前輩如果不肯善罷甘休,那晚輩也隻能奉陪到底。
隻是,我可提前說好了,我是真的不想死,所以前輩如果執意想要殺我的話,那我就隻能跑了,至於我逃跑的本領,相信前輩已經見識過了。”
南宮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嬉笑耍賴的模樣,全然不顧此刻正在關注著他們交談的所有人的看法。
而影峰聽到南宮雲這樣一說,他隻得無奈的歎道。
“看來我確實是拿你沒辦法,不過你要這樣做我卻也沒有資格來怪你。
隻是老夫實在是沒有想到,我窮儘一生都在鑽研陣道,今天卻連你這樣一個後生晚輩都奈何不得,當真是既可悲又可談。”
南宮雲聞言淡淡笑道。
“嗬嗬,前輩其實不用這樣介懷,晚輩原本也就隻懂得這一套法陣,而且還是在機緣之下才學到的。
如果要論起對陣道的修行,那我自然是遠遠無法和前輩相提並論的,這一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聽到南宮雲的這一番話,影峰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隻是,如今的局麵他也是無能為力。
於是,影峰緩緩回頭,將目光投向身後高台之上的衛羽。
而衛羽在看到生死台上的情況之後心中明白,這一場以這種方式取勝總要比讓影峰冒險再嘗試殺掉南宮雲要保險。
雖然他無論如何也都會在第三場對青丘發起挑戰,但是,畢竟他身後還有這麼多人在看著,所以,他仍然覺得有必要讓自己在下一場的出手變得順理成章。
因此,衛羽這時冷哼一聲,向著對麵高台之上依然從容優雅的青丘說道。
“看來你很清楚我們之間是必有一戰的!”
青丘在聽到衛羽的這句話後,隻見她緩緩合上美眸,仰麵朝天,淡然說道。
“你錯了,我們之間不僅是必有一戰,而且,我青丘在此立誓,你衛羽是一定要死的,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給那些已經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青丘的話音堅定而果斷,她雖然沒有明說那些人都是被衛羽以及他的人殺死的,但是,這筆血債終究都是要落到衛羽這個幕後主使的身上。
衛羽聽到青丘這麼說,他一臉不屑的笑道。
“你想替他們報仇,那我又何嘗不想替白長老報仇,所以,你也彆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
然而,就在衛羽的話音剛落,隻見青丘猛然睜開雙眼,厲聲說道。
“他也配和那些忠於神殿的護衛使者相提並論,更何況白成是妄圖想要殺死紅婈卻由於自不量力反被殺死,他這是咎由自取,你又憑什麼來報仇!”
麵對青丘的厲聲質問,衛羽也是惱羞成怒,並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現在儘可以稱口舌之快,等我將你打敗之後,我倒要看看你還如何再敢這樣狡辯!”
青丘聞言不再和衛羽爭辯,而是將美目掃過南宮雲和紅婈之後,微微向他二人點了點頭。
隨即,隻見青丘的身影原地消失在一片虛無之中,下一刻便出現在了生死台上。
而她的女君長服也悄然落在了身後的石倚之上,此刻的青丘身著一襲白衣,長發披於背心,用一根黑色絲帶緊緊紮住,整個人忽然變得輕巧靈動。
然後,便聽見青丘的嬌喝之聲傳遍了整個生死台的廣場。
“衛羽,今天我們便決一死戰!”
衛羽在聽到青丘這句話的同時,也飛身來到了生死台之上。
這時,南宮雲卻留意到衛羽的身上似乎有些特彆,然而,到底是什麼原因,他卻搞不清楚,隻是覺得衛羽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但是,他對青丘也很有信心,因為通過剛才青丘能夠在瞬間運用虛空之力移動到生死台上,他就知道,如今的青丘已然完全掌握了星辰之心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