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中,太極真人不知多少次徘徊在天罰峰下,看著天穹之上那黑沉沉的黑洞旋渦,心中無比掙紮矛盾。
他無時無刻都想登上天罰峰,尋找禦神碑,然而黑洞旋渦依舊存在,卻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禦神碑中的莫大機緣,似乎唾手可得,卻又不敢上去。
這讓太極真人的心好似火燒油煎,煎熬到了極點。
到了最後,太極真人乾脆遣回輪值看守的弟子,自己孑然一身,日日夜夜守著天罰峰上的黑洞旋渦。
這一個月以來,他幾乎不吃不喝,不修行,不打坐,不冥想。
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著黑洞旋渦散去,便衝上天罰峰,尋找禦神碑的下落。
以他七重天渡劫期的修為,道體早已經水火不入,寒暑不侵。
但這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的精神煎熬,硬是讓他瘦了十幾斤,形銷骨立,憔悴無比。
這一日,太極真人呆呆地看著天罰峰上的黑洞旋渦,心神不寧。
不遠處,崔凶道人緩步而來,雙手負後,兩眼望天,也不理睬太極真人。
太極真人看著天穹之上的黑洞旋渦,良久良久,方才歎了一口氣,回頭看向了崔凶道人。
“師弟,你一定以為我是個心胸狹隘,為報私仇不擇手段的人吧?”
崔凶道人愣了一愣,隨即沉默不語。
崔凶道人和太極真人兩人雖然名為同門師兄弟,但兩人向來性格不合,私底下幾乎沒有交情,從未有過交心之語。
數十年前,崔凶道人的師尊被人陰謀陷害慘死。
驚才絕豔的雲天空大怒出手,殺死真凶,把整個白玉京鬨得天翻地覆。
剛剛登上掌教的太極真人,宣布雲天空為白玉京的叛徒,不遺餘力誅殺雲天空。
自此,他和崔凶道人形同水火,從此以後兩人幾乎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太極真人搖了搖頭,苦笑。
“其實你誤會我了,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白玉京,數千年基業不能廢在我的手中。”
崔凶道人冷笑“哦?”
太極真人也不計較崔凶道人的態度,繼續說了下去。
“地球修真界沈素素隕落之後,神淵勢力越發強大,隨時都可能滅了整個地球修真界。”
“所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了那個時候,神淵也絕對不允許白玉京獨立存在。”
“真正到了那般境地,白玉京要麼歸順神淵,成為娥皇女帝的走狗,要麼誓死抗爭,灰飛煙滅。”
崔凶道人沉默,雖然嘴上不說,但他也知道太極真人說的是事實。
太極真人苦笑了一聲。
“時局已經如此惡劣,強敵如山,但咱們四大超然之地卻依然內鬥不休,爾虞我詐,時刻都想吞並對方。”
“你說,我這個做掌門真人的,應該怎麼辦?我要如何做才能讓白玉京活下去?”
崔凶道人緩緩抬起了頭,臉上沒有了嘲諷之意,眼眸之中卻是鋒利如刀。
“所以,你不惜犧牲白玉堂,以殺害同門罪罪名扣住雲香香,引來了沈素素的兒子沈君臨。”
“你想要的,是沈君臨身上的禦神碑對不對?”
太極真人看著崔凶道人睿智的眼神,歎了一口氣。
“果然,整個白玉京隻有師弟才懂我的心意。”
“想要保住白玉京的千年基業,我隻能強大自己,突破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