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穀君的異常!
昏暗的房間裡,隻有兩個人在。
染穀一夏站在床邊,枯槁老人躺在床上,床頭一燈如豆,看起來有些恐怖電影裡的詭異味道。
“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有治愈術在手,染穀一夏甚至都不需要詢問病因、病情,直接上手就行。
“年輕人,你要怎麼做?”枯槁老人已經很疲憊了,不過意識仍很清楚,這樣的“醫生”,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問他的身體狀況就開始治療,真的可以信任嗎?
“按摩。”染穀一夏的回答簡單而直接。
“按摩?”枯槁老人眼裡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慢慢地閉起了眼睛,“那麼請開始吧。”如果說,之前是在激勵年輕人的基礎上抱有那麼一點點可憐的希望,此時卻已經是平靜下來,反正都躺了那麼多年了,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
染穀一夏點點頭,掀開被子,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臂,手臂同樣枯槁瘦小,感覺就跟一層皮包裹著骨頭一樣。
要不是能感受到手臂的輕微顫動,還以為這隻是一具骷髏。
一邊裝模作樣地按摩起來,一邊扔了個治愈術過去,強度很低,隻有10,畢竟對方沉屙多年,不可能讓他一下子就恢複成正常人,那樣的話,自己就有麻煩了。
按摩了約十多分鐘,染穀一夏停了下來“您感覺怎麼樣?”
“嗯……”枯槁老人睜開眼睛,並不是在肯定他的按摩術,隻是下意識地應答,可忽然,他眉頭一皺,眼裡帶著不敢置信之色,“我好像……真的感覺好多了。”他一抬手,手臂也應聲舉了起來。
“我的手能動了?”激動得他渾身顫抖不已,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過自己的手臂了。
“您的手之前不能動嗎?”染穀一夏微微一笑,他對治愈術充滿信心,哪怕是10的強度,雖然不能一下子就完全把他治好,但至少也能讓他體會到“按摩”前和“按摩”後的區彆。
“能動,隻是很緩慢罷了。”枯槁老人就像小孩子玩遊戲一樣,不斷伸縮著自己的手臂,這種可以正常活動手腳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看來我的‘按摩’還是有點作用的。”染穀一夏很“謙虛”地說。
“年輕人,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是什麼按摩術?”枯槁老人終於停下了小孩子的遊戲,好奇又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一種傳承自中國的按摩手法,可以利用人體的穴道,刺激人的潛能,加速人體的康複速度。”染穀一夏已經使用過一次這樣的借口,這次隻是改了其中的幾個詞而已。
“中國嗎,我知道,年輕的時候我去過那裡,那是個很神奇的國度。”枯槁老人露出了緬懷之色,“說起來,我的初戀對象,就是一個中國人。”
“哦?”染穀一夏來了些興趣。
“那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我,對未來還抱著某種美好的幻想……”枯槁老人一邊說,聲音卻漸漸地變得低不可聞。
染穀一夏仔細看了看他,或許因為治愈術的關係,他的臉看起來不像之前看到的那麼蒼老了“您的年紀並不大吧?”
“我今年五十六歲。”枯槁老人說。
染穀一夏倒沒有太過驚訝,這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的年紀,隻是因為生病的原因,與他的實際年齡不符罷了。
“看起來不像是嗎?”枯槁老人自嘲地一笑,“我照過鏡子,現在的我,說是八十歲也有人信吧。”
染穀一夏笑笑不語。
“年輕人,你真的很神奇,現在我相信,你確實能治好我了。”枯槁老人不再眯著眼看他,原本渾濁的目光也變得幾分清明起來。
染穀一夏依舊笑而不語,如果現在能把一千萬円的“診金”給他,他會非常感激。
枯槁老人繼續說下去,話裡透露著幾分唏噓和感慨“其實我並不是得了絕症,我是中毒了。”
“中毒?”染穀一夏一驚,這他可沒想到。
“是啊。”枯槁老人似乎看得很開,“這也是我咎由自取,我利用手段,收購了一位老朋友的公司,導致他的公司破產,人也自殺了,為了報複我,他的女兒不惜接近我,當我的情人,然後給我下了毒,一種就連現代醫學都束手無策的毒素。”
染穀一夏聽得心中古怪不已,這聽起來似乎是個徹底的壞蛋,把老朋友弄得破產,還自殺了,最後連人家的女兒也接收了,完完全全一個人渣啊。
“聽起來是個壞蛋是嗎?電視裡的反派都是這樣演的吧。”枯槁老人苦澀地一笑,“我原本隻是想照顧她,等她度過這段傷心事,再好好安置她,不過她顯然沒有耐心等下去,對我下了毒……”
“她現在人呢?”染穀一夏問道。
“已經離開國內了。”枯槁老人幽幽一歎,“是我派人送她走的,要是留下來,恐怕……”他沒有說下去,但不會有好下場是肯定的。
染穀一夏也沒再問下去,這種就像電視劇裡的狗血橋段,他其實也沒有多大興趣要一探究竟。
……
“今天就到這裡吧,您的病,並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染穀一夏結束了今天的治療工作,他能讓對方立刻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但那太驚人了,而且,他也不想表現出賺一千萬円的酬勞賺得太輕鬆,還是慢慢來的好,不急於一時。
“你辛苦了。”枯槁老人也沒奢望一下子就恢複如此,他已經非常滿足,這至少證明,他有恢複健康的希望。